李藎忱微笑著擺了擺手:“對於這顧野王,將軍未免過慮了。現在應該感到擔憂的可不是我們,而是他。畢竟這江陵城是我們的地盤,他一個身邊無兵無將的光祿卿,不過是我們手上的一個螻蟻罷了,如果不想平白無故的在這江陵城出什麼事,他肯定要來表態的,大將軍且等著便是。”
看李藎忱說的胸有成竹,蕭摩訶遲疑片刻,還是點了點頭,畢竟當務之急可不是這顧野王:“明天太子殿下將會出行,你們都做好準備了麼?”
這件事主要是李藎忱和裴子烈等人負責的,裴子烈當即站出來沉聲說道:
“都已經安排妥當了,殿下的車駕會先行前往章華寺,再轉而前往華容道,我們已經在華容和烏林屯駐兵馬,另外斥候都撒了出去,確保華容道兩側的安全,水師船隻也會在烏林外江麵上遊蕩,一旦有什麼意外,隨時可以接應。”
“這某就放心了,”蕭摩訶淡淡說道,“明日無論發生什麼,一定要保證殿下,更或者準確說是兩位殿下的安全!”
“樂昌殿下也會跟著去麼?”蕭世廉頓時詫異的皺了皺眉。在朝廷的旨意上當然不會說樂昌公主也會跟著太子一起前來江陵,但是一個公主殿下的存在當然不可能隱瞞,而且顯然樂昌也沒有打算隱瞞。
李藎忱苦笑一聲:“以樂昌殿下的性子,不跟著去反倒是不可能了。更何況陛下之所以準許樂昌殿下前來,估計也想讓殿下能夠照顧到太子殿下一些考慮不到的方麵。”
樂昌是個聰明穩重的人,當然在各件事宜上要比輕浮的陳叔寶考慮的更為周到。
“不管怎麼說,明日一定小心為上,兩位殿下之中無論誰出了意外,咱們都承擔不起陛下的怒火,”蕭摩訶臉色凝重下來,“尤其是揚州刺史那邊現在還沒有動靜吧,誰知道那個家夥的人手都藏到什麼地方去了。”
“諾!”李藎忱三人同時鄭重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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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動屋簷上的燈籠,光暈晃動。
陳叔寶在回廊上來回踱步,也不知道在念叨著什麼。
“皇兄?”樂昌的聲音從一側響起,“夜都深了,明天還要出去,皇兄怎麼還在這裡?”
迎著樂昌詫異的目光,陳叔寶嘿嘿笑道:“是樂昌啊,你先去休息吧,孤還有些事要思考。”
樂昌頓時錯愕的看向陳叔寶,懷疑自己聽錯了。這位從來都沒有將天下大事放在心頭的皇兄,還有什麼要思考的事,難不成這個時候他還要吟詩作賦?
“皇妹,你說若是能夠拿下巴蜀這麼大的地盤,父皇會不會很高興?”陳叔寶敲著自己的手,按捺不住激動的神情。
“嗯?”樂昌秀眉微蹙,“巴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