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宋大人客氣一點兒。”李藎忱皺了皺眉,沉聲說道。
李平猶豫了片刻,還是上前拿下了堵住宋平嘴巴的破布。
“我呸!”宋平一口吐沫就吐了出來,不過李藎忱站得遠,根本就沒有粘在他的身上,不過饒是如此,李平還是憤怒的想要上前給這個不知好歹的家夥來一拳。
李藎忱擺了擺手:“行了,都已經是敗軍之將,讓他發泄一下怨氣也好。”
李平哼了一聲,不再多說。而宋平則冷冷的看著李藎忱,他驚訝於李藎忱的年輕,但是並不會天真地以為李藎忱並沒有著急殺他,顯然並不是因為可憐他——這個年輕將領的心計和權謀以及對戰略和戰術的把控,遠遠不是他宋平能夠企及的。
歸根結底他也就隻是一個地方官罷了,能夠維持一方的秩序已經是能力的極限了。
不過不等李藎忱接著開口,裴子烈已經快步走過來:“世忠,從瀘州傳來的消息!”
看著裴子烈臉上的笑容,李藎忱微微錯愕,頓時明白肯定是有好消息傳來了,當即伸手接過來,隻是粗略的看了兩眼,便將信封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哈哈笑道:
“伯清和子聰打得好啊!”
裴子烈之前已經看過戰報,也微微笑著表示讚同。
蕭世廉和陳智深強攻瀘州,竟然能夠在區區三天之內底定瀘州局麵,也確實在他們的意料之外。畢竟瀘州不是巴郡,也不是合州,其局勢要簡單得多,就是一座堅城,拿的下來就算勝利,拿不下來就隻能僵持著。
而蕭世廉和陳智深竟然真的這麼快速的拿下了瀘州,毫無疑問已經不僅僅是震動了瀘州一方的局勢,而是將整個蜀郡的大局都隨之震動。隨著合州也落入李藎忱手中,李藎忱精心布置的對蜀郡的包抄布置已經形成,接下來又會如何發展,就要看李藎忱,而不是北周哪一個官員的了!
宋平顯然也明白發生了什麼,臉色一白,掙紮著說道:“李藎忱,你不要以為拿下了合州和瀘州就能怎麼樣,在合州以北和西麵還有那麼多的山城,隻要能夠支撐到我大周主力入蜀,你就隻有夾起尾巴抱頭鼠竄的道理!”
李藎忱瞥了他一眼,而裴子烈一邊大步走到輿圖旁邊,看著合州周圍的地形地勢圖,一邊不慌不忙的咳嗽一聲:
“世忠,你不覺得這一隻殺給猴子們看的雞實在是太聒噪了麼?”
“今天殺的人不少了,咱們乾脆就一舉底定這大局吧。”李藎忱輕笑一聲,走過宋平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說就抓緊說吧,你能說話的機會可不多了呢。”
宋平一怔,雙眼之中的憤懣和不滿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隻有濃濃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