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藎忱如果能夠拿下閬中,自然而然就會讓本來很有可能不會走一路的尉遲迥和韋孝寬不得不合力。
這樣看來,這閬中是菲打不可了。
“可是打下閬中的話,實際上也隻是將我們的戰線拉出去,而且閬中此地雖然易守難攻,卻有將側翼和後方暴露給蜀郡的危險······”曹忠不由得皺了皺眉,“將軍,這樣是不是反而會弄巧成拙?”
膽敢直接向李藎忱提出意見的可不多,頓時一道道目光都彙聚在曹忠的身上,尤其是鄭凱源等和李藎忱接觸較少的降將,不由得暗暗咋舌,心想這家夥膽子還真是大。
李藎忱卻並沒有所有人意料中那樣發火,反而讚賞的看了曹忠一眼。曹忠這個問題實際上直接點出了李藎忱閬中攻略的最大弊端。閬中固然扼守米倉道、威懾劍閣道,但是也存在側翼暴露給蜀郡的風險,因此誰又能夠保證韋孝寬不會派出偏師繞行蜀郡?
“某也沒有說拿下閬中就是某想要做的全部了。”李藎忱笑了一聲,徑直轉過來,在身邊的輿圖上敲了敲,“這裡,才是某想要的關鍵,閬中不過隻是一個附帶品罷了。”
所有人順著李藎忱的目光看過去,倒吸一口涼氣。
李藎忱手指的地方,正是蜀郡。
這才是李藎忱整個計劃真正的目標。
至於這蜀郡怎麼打,李藎忱雖然沒有說,大家心中也都能夠猜測到一二,不過這畢竟是李藎忱整個計劃的核心和關鍵,李藎忱不想當著這麼多人說出來,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他能夠將自己的想法和大致計劃說出來,已經是對所有人的信任了。
“將軍,這······”曹忠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
而蕭世廉的眼睛之中燃燒起熊熊火焰:“世忠,你真的打算這麼乾?如果這樣的話,是不是有些冒險?”
“你怕了?”李藎忱眯了眯眼,臉上依舊帶著笑容,隻不過這笑容看在眾人的心裡,多少都打了一個寒顫。
“哈哈哈,有什麼好怕的!”蕭世廉大笑道,“這一戰怎麼打,你儘管吩咐就是,咱們是提著腦袋入巴郡的,現在又何妨提著腦袋再入一次蜀郡?!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怕它作甚!”
周圍的將領們慨然應和。反正他們也沒有彆的選擇了,陪著李藎忱瘋狂一次也未嘗不是不錯的選擇。甚至就連駱牙等文官,此時也都是昂首挺胸,熱血沸騰。
駱牙是不得誌的散騎常侍,徐德言是初出茅廬的世家子弟,都是一腔抱負沒處潑灑的人物,現在李藎忱製定了如此膽大包天的計劃,就算是他們之前還有所顧慮,經過蕭世廉一嗓子,這顧慮和擔心也都煙消雲散了。
這時候他們已經不分歲數和職務,而是一群臭味相投的瘋子。
大家提著腦袋入蜀,不是為了縮在巴郡被人打的,那尉遲迥和韋孝寬來勢洶洶又如何,咱們打過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