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不怕死的?”仗主又驚又怒,眼見得自己連唐孝都殺不死,著實是有些窩囊。
那長槍沒有絲毫停頓的意思,而槍的主人也沒有開口說話,又是毫無花哨的一槍,硬生生的蕩開仗主的刀,直接刺進他的胸膛!其力道之大,來勢之快,讓仗主根本沒有招架之力。
在戰場上,越是這樣直接乾脆的槍法,越是容易致人於死地。
仗主不敢置信的低頭看著還在輕輕晃動的槍杆,轉而再看向這個驟然出現還能在兩招之內致自己於死地的敵人,對方還真是年輕得有些過分啊·····
“李藎忱。”那年輕人淡淡說道,算是回答了剛才的問題,緊接著抽出手中的子雲槍,伸手攙扶住搖搖欲墜的唐孝,聲音之中隻剩下了關懷,“怎麼樣?”
唐孝已經沒有力氣說話,剛才這死裡逃生讓他一時間都有些發懵,接過李藎忱遞上來的水囊喝一口水,方才慚愧的說道:“末將無能,竟然還需要將軍施以援手······”
“哈哈,”李藎忱笑了一聲,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打得不錯,是個敢打敢衝的漢子。以後這路還長著呢,某還指望著你們這些袍澤弟兄在前麵衝殺,怎麼能不救?”
“將軍······”唐孝的手微微顫抖,感激的想要說什麼,不過卻被李藎忱伸手打斷,
“彆的就彆說了,先好好休息,剩下的某來就可以了。”李藎忱的聲音雖然平淡,但是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道。
唐孝鄭重的點了點頭,而李藎忱徑直提起子雲槍:“各部抓緊肅清殘敵,沒有參戰的兩百人出營去接應濮人!”
“諾!”跟在李藎忱身後方才進來的兩名幢將急忙應道。他們是李藎忱最後的預備隊,現在既然這邊勝負已分,那也用不到他們了。
而李藎忱沉聲說道:“李平!”
“在!”李平這小子剛才護衛著李藎忱衝殺,一個人接連砍翻了三名北周士卒,正是興頭上,聽到李藎忱的聲音,急忙一挺胸膛。
“把將旗掛上去!”李藎忱指著不遠處的旗杆說道。
李平帶著兩名親衛忙不迭的前去,而李藎忱環顧四周,南陳和北周將士的屍體交疊在一起,集中爭奪的幾處地方,土地已經被鮮血染紅,隻是李藎忱不知道這裡麵有多少是敵人的血,有多少是自家兒郎的血。
這一戰的犧牲不小,但是至少將這天宮院山拿了下來,李藎忱也終於在這閬中有了立足之地。
“將軍,末將無能,未能攻破營寨,還請將軍恕罪!”曹忠大步走過來,麵有愧色。他率眾從另一個方向進攻,因為李藎忱的將旗在這邊,所以他麵對的抵抗要小,隻是可惜到頭來還是李藎忱率先突破了營寨。
這讓一直想要證明自己的曹忠很是無奈和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