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將領隨聲附和。
而韋壽瞥了他們一眼,冷聲說道:“我們為什麼從綿竹關撤退難道你們都忘了麼?!”
將領們都是一怔,下意識的對視一眼,神情肅然。
綿竹關距離劍閣尚且還有一段崎嶇道路,在沒有足夠的支援和補給情況下,進攻綿竹關無異於自尋死路,因為很容易被蜀郡的敵人反撲回來,這也是為什麼當時韋壽果斷的放棄綿竹關北撤,畢竟一旦被熟悉綿竹關地形的裴子烈堵住,那麼到時候可就真的是插翅難逃。
至少現在韋壽屯兵劍閣,尚且能守護蒼溪穀的側翼和入口,也避免了李藎忱對劍閣有什麼不軌之心——換做彆人肯定沒有直接打劍閣的膽量,不過現在所有人都知道,隻要彆人不敢做的,李藎忱十有八九就會做。
“我們現在應該去的是蒼溪穀,而不是綿竹關。”韋壽果斷的說道,“蒼溪穀才是真正的戰場。曹孝達可以龜縮,但是我們不能,傳令下去,前鋒先行整頓,兩個時辰之後出發,這幾處道路關卡周圍山林全部肅清!”
將領們下意識的對視一眼,顯然蒼溪穀是李藎忱選擇的決戰所在,按理說是不應該主動前去蒼溪穀和李藎忱交手的,不過現在他們也已經沒有彆的選擇了,至少韋壽部在北側,尉遲迥和韋孝寬部在南側,李藎忱被夾在中間,豈是那麼容易取勝的。
“怎麼?”韋壽眉毛一挑。
“諾!”將領們急忙拱手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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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聲輕響,打破了營帳之中出奇的寧靜。
裴子烈將手中的毛筆放下,伸手揉了揉眉心,就在他的麵前,一麵劍閣附近的輿圖懸掛著,這幾天裴子烈看著這輿圖已經不知道多少次,然而眼前的僵持局麵依舊讓他有些無奈。
“將軍!”徐德言伸手掀開營帳簾幕大步走過來,臉上帶著激動的神色,“韋壽動了。”
裴子烈霍然站起來,輕笑一聲:“這個王八終於探頭了。”
要說裴子烈這幾天最擔心什麼,肯定就是劍閣這邊的戰事,因為隻有牽製住了韋壽他才能夠有效的支援李藎忱。可是韋壽雖然沒有想要出兵蒼溪穀的意思,卻也沒有出城和裴子烈較量較量的想法。
韋壽就這麼龜縮在城中,而裴子烈隻能在城外乾瞪眼,畢竟自己手下的兵力怎麼樣裴子烈心中還是有點兒數的,他現在不過是依靠蜀郡的降兵拉起來的一個花架子而已,真正能夠作戰的實際上也就是陳智深所部和裴子烈自己的麾下。
再加上糧草和輜重都不充足,但是裴子烈實際上除了虛張聲勢之後根本沒有進攻劍閣這等雄關的資本。
當然了,如果韋壽堅決要出城迎戰的話,裴子烈也不是沒有這個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