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藎忱在這個時代做的最多的,恐怕就是嘗試了。所以李藎忱並不害怕去嘗試,他很清楚,如果不去嘗試的話,自己更沒有資格去挑戰原本的秩序,去問鼎之輕重。
唐亦舜領了命令,也不多猶豫,向李藎忱告辭之後快步離開。他本來就不是那種拖泥帶水的人,現在李藎忱已經將任務安排給他了,唐亦舜當然不會再多於此處盤桓。
說到底唐亦舜也是一個正值壯年的人,對於李藎忱逐漸勾勒出來的藍圖,他可是非常的感興趣,並且很樂意能夠在其中增添上自己的名字。
目送唐亦舜離開,李藎忱正想轉身返回書房,昨天寫好的委任命令,今天看來是可以發下去了,而此時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抬頭看去,自己的親衛隊長李平正有些猶豫的站在那裡,見到李藎忱走過來,卻並沒有著急迎上。
“怎麼了?”李藎忱不由得好奇問道,李平這小子一向是有什麼說什麼,這樣為難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將軍,外麵有人求見,”李平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這是他的名剌。”
名剌是古人拜會上官和長者時候遞上去的帖子,可以理解為後世的“名片”,因此名剌一向講究莊重大方,甚至有的富貴人家還喜歡用燙金名剌來表示對對方的尊重和重視。
可是李藎忱眼前的這名剌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竹片,上麵用毛筆寫著幾個字,龍飛鳳舞,可見來者的瀟灑。
李藎忱隻是看了一眼,不由得皺了皺眉:“人在哪裡?”
“門外相候。”李平急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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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細細密密的下著,整個建康府都籠罩在這雨中。
而沈君高端坐在桌案前,桌案上擺著一杯清茶,清茶顯然是剛剛沏好的,依舊冒著淡淡的霧氣。
腳步聲匆匆響起,緊接著傳來下人伺候更衣的聲音,不久之後傅縡有些狼狽的走過來,他的衣服袖口沾染了些許水漬,不用想也知道,剛才肯定是直接披著蓑衣鬥笠走過來的。
沈君高見到傅縡走過來,笑著說道:“一向無爭的傅縡傅公,怎地如此狼狽著急?”
傅縡信仰佛教,平時總喜歡手中攥著佛珠子,也是東宮群臣之中性格最為平淡溫和的,此時狼狽和無奈的樣子倒是少見,也難怪沈君高會開口笑話他。
“現在這天下風雲激蕩,都已經亂成什麼樣子,倒是沈公你在這裡能夠悠閒的品茶、穩坐釣魚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