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些宗室子弟心中也清楚,自己能夠站在這個位置上,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自己是皇室,否則肯定很難闖出什麼名頭來,所以當李藎忱威脅到整個南陳的統治基礎時候,他們不吝惜與和東宮站在一起,哪怕是現在東宮處於劣勢。
而自己······也是宗室啊。
樂昌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向前,她非常想要將這個消息告訴李藎忱,可是如果這樣的話自己不就等於和宗室站在了對立麵,甚至是和自己的家族、和自己的血脈站在了對立麵麼?
似乎看出來了樂昌的猶豫,寧遠上前幾步,站在樂昌麵前:“姊姊,你到底還在等什麼,這件事可是關乎到姊夫的生死,照我看太子和沈公他們肯定是誤會姊夫了,這麼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為什麼要如此對他?若是這樣的話,那以後還有誰會願意為我大陳拚殺?而且······難道姊姊不想保護他麼?”
“寧兒······”樂昌微微俯身,看著寧遠氣鼓鼓的神情,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有的時候這個丫頭會把事情想的那麼簡單,可是也是那麼純粹,讓樂昌竟然不知道應該如何反駁。
不想保護他麼······
想,太想了。
可是······
寧遠瞪大眼睛看著樂昌,目光如水,雖然一言不發,但是在樂昌看來,這就是在等著自己的答案。
突然樂昌微微一笑。
可是,哪有那麼多的可是!
既然想要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那就應該放手去做。皇室將自己作為結交李藎忱的禮物,想要通過自己把李藎忱綁在陳國的戰車上,隻是現在證明似乎失敗了。
可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當陳頊的賜婚旨意下達的時候,樂昌實際上就已經算半個李藎忱的人了,此時當然更應該為李藎忱考慮。身為南陳皇室的女兒,她將自己的一生都給了李藎忱,也算是完成了身為皇室子嗣的任務。
接下來或許應該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保護自己愛的人。
見樂昌舉步想要向前走,寧遠輕輕鬆了一口氣,不過緊接著意識到什麼,再一次伸手攔住樂昌,咬牙說道:“姊姊,現在你不能直接去,你是明天的新嫁娘,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去找他,若是讓父皇或者東宮知道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樂昌登時臉色微微一變,手攥著袖子,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自己應該是進是退。說實在的,她並不是沒有膽量繼續向前,隻是想到這樣有可能會暴露出來李藎忱已經知道東宮意圖的事實,或許對李藎忱有害無利,樂昌頓時再一次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