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蕭摩訶就看到了不遠處的陳智深營寨,不由得感慨一聲:“這個家夥依舊是這樣的脾氣啊。”
魯廣達當然知道蕭摩訶和陳智深之間的關係,低聲說道:“現在陳智深那邊一直在進行操練,算得上咄咄逼人。”
“我們先不要有所動作,”蕭摩訶沉聲說道,“陳智深雖然不是那等不知道方寸的人,但是脾氣暴躁,一旦我們有什麼過激的舉動,很有可能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魯廣達一點頭,隻是看到陳智深的安營紮寨方式,魯廣達就知道眼前這個肯定不是善茬,如此安營紮寨方式,可以讓陳智深在決定進攻的時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撲入魯廣達的營寨之中,當然相對應的陳智深也要承擔這樣的風險,不過顯然陳智深並沒有打算給魯廣達先手的機會。
這也多少讓魯廣達心中有些慌張,畢竟這麼一把達摩克裡斯之劍懸在頭上,任誰都不舒服。
看著略帶猶豫神色的蕭摩訶,魯廣達低聲說道:“將軍,末將有一個問題······”
蕭摩訶瞥了他一眼,苦笑一聲:“這是不必要的一仗,如果真的有所選擇的話,某也不想打。”
頓了一下,蕭摩訶伸手在前方一指:“顯然李藎忱也不想直接和我們撕破臉皮,否則現在就不會是陳智深將營寨立在這裡,而是直接衝著我們殺過來了,以李藎忱的性格,一旦決定動手就必然不會猶豫。”
而魯廣達皺了皺眉:“我們當麵的不應該是裴子烈麼,李藎忱這個時候······”
蕭摩訶搖了搖頭:“剛剛收到的消息,淳於岑在南、戴才在北,已經展開了對樊城的進攻,而李藎忱的將旗並不在軍中。”
“李藎忱已經到襄陽了?”魯廣達頓時臉色微變,要說陳智深和裴子烈他還想有對敵的勇氣,那麼對於李藎忱······魯廣達覺得自己還是退避三舍比較好。
這個年輕人著實是有些妖孽。
而很快又察覺到什麼,魯廣達目光一閃:“淳於岑負責城南的進攻,也就是說······”
蕭摩訶遲疑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淳於量已經站在了李藎忱那一邊,否則淳於岑不可能如此乖乖聽從李藎忱的命令,李藎忱也不可能將兵馬丟給戴才,自己直接前來這襄陽城。
一想到淳於量自己手中還有萬餘兵馬,同時淳於家在淮西方向上還有不少家底,魯廣達就下意識的倒吸一口涼氣,淳於家一旦倒戈,就意味著蕭摩訶隨時都有可能會多出來一萬多敵人,而自己的實力也會隨之大打折扣。
難怪蕭摩訶將淳於量安排在了城東方向,自然也是對淳於量多有提防,否則到時候淳於量直接改旗易幟更或者向魯廣達發動進攻,那麼可就夠魯廣達喝一壺的了。
“眼下某和李藎忱麾下兵馬犬牙交錯,大家相互猜忌,既然如此,那不如先坐下來談談,說不定還可以說清矛盾。”蕭摩訶斟酌說道,“先派人去陳智深營中,既然陳智深眼巴巴的頂在了咱們門口,那就讓他前去告訴李藎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