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現在不打的話,嘗到甜頭的突厥在冬天會不會再殺過來?”楊素淡淡說道,“到時候恐怕直接受到威脅的就是長安和鄴城了。而且一個從晉陽向北,一個出銀州向北,中間隔著一條天然的大河,並不矛盾。某推測楊堅至少也要收複和重建永豐鎮,那裡是河套的唯一重鎮,隻要鎮住那裡就能夠鎮住河套,就有足夠的戰馬,豈不是比和我們搶奪西北來的更劃算?”
“怕是宇文憲也要肅清白登山以南吧?”牛弘皺了皺眉,鬆了一口氣,“突厥人可有苦頭吃了。”
“這並不是一件好事,”楊素直接給牛弘潑了一盆冷水,“打突厥與其說是為了報仇,倒不如說是給國內樹立信心。”
牛弘和楊約對此都明白,長期的拉鋸戰爭顯然需要楊堅和宇文憲找到一個受氣包來證明一下自己的強大和實力。
這個時代的突厥可還沒有成長到後世隋末唐初那樣強大的地步,所以蹂躪一下還是可以的。
“可是······”楊約有些納悶。
可是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難道不是好事麼?
“一個突厥能證明什麼?”楊素冷笑一聲,“魏武把北麵的烏桓打的落花流水,你看現在有幾人在說,人們說的更多的是周郎赤壁!”
楊約和牛弘頓時沉默了。而楊素一揮手:“打敗了突厥隻能夠說明楊堅和宇文憲還是能坐在這個位置上,但是想要坐的長久,終歸還是要打敗其餘的敵人。”
頓了一下,楊素笑道:“不需要某再說了吧?”
阻止突厥的搶掠隻能讓他們坐穩位置,而剩下的敵人就是楊堅或者宇文憲和李藎忱,
楊堅和宇文憲是互相奈何不了誰的,所以就算是對對方有提防,要想證明自己有能力,歸根結底還得對李藎忱出手。
“感情我們不是現在要挨打,而是要等著挨打。”牛弘嘟囔一聲。
“挨打?”楊素冷笑一聲,“也就是今年國內一切還在整肅,隻要進行順利,一年之後,誰打誰還說不準呢!你可不要小看了坐在龍椅上的那位,從西北到江南,偌大的江山可都是他一點一點打下來了,這才用了幾年時間?”
牛弘頓時來了乾勁:“行,有你楊處道這一句話就夠了,兄弟這就動身北上,等陛下和你們太尉府的命令!”
楊素微微一笑:“有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