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是說?”
侯秘的目光瞥向旁邊的主簿:“交給你了,平時給咱們的將士們上課的時候,也儘量給他們上上,於家麾下多數都是西北漢子,一些華夷之辨的道理,是說的通的。”
主簿鄭重一點頭,而侯秘斟酌說道:“咱們也不能放鬆警惕,萬一是笑麵虎可就麻煩了。”
校尉和司馬也都點頭。
和這幫家夥的口頭約定,可不怎麼值錢,到時候真的要到了亮出來刀子的時候,誰都不會含糊。
這並肩作戰,就怕背後裡捅刀子啊!
與此同時,走出營帳的於璽頓住腳步,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營帳方向,壓低聲音說道:“到時候都把眼睛放亮一點兒,他們不來招惹,我們也不能惹是生非,但是他們要是來找事,那我們也不能便宜了他們,明白?”
“少將軍放心!”
“叫我將軍。”於璽冷哼一聲。
侯秘的手下都以將軍稱呼侯秘,而於璽這邊還是“少將軍”,自然就讓他心裡覺得不平衡。
————————————-
“這倒是有意思。”李藎忱看著從西北傳來的戰報,有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這已經是侯秘和於璽這兩個年輕的家夥“擅自”聯手的十天之後了,從李藎忱現在所在的湘州到西北終究還是路途漫漫,即使是八百裡快馬加急,因為沒有關中的平坦道路可以通行,所以也需要在路上耗費一些時日。
“這倒也不失為一種解決西北戰局的方法。”楊素沉聲說道。
“侯秘這小子本來就不是吃虧的主兒。”蕭世廉在旁邊附和了一句。
蕭世廉是從嶺南北上的,隨著他北上的還有沈君高,傅縡作為嶺南刺史留在了嶺南,負責和冼夫人商量治理嶺南的各項事務,這也代表著李藎忱最終確定了嶺南的接下來方針,還是以安撫為主,所以將性格更為溫和的傅縡換下了沈君高。
而沈君高本來就要入京履職的,這一次直接取道福州前往江南,而蕭世廉則從嚴關北上湘州,隨同他前來的還有大量的水師戰船和大漢進攻嶺南的主力,包括李詢等人都在列。
現在嶺南已經沒有能夠稱兵者,大漢軍隊的前鋒已經掃蕩過了交趾,正在磨刀霍霍準備試探一下南邊的林邑國,隻不過會不會把被林邑國占領的日南郡奪回來,李藎忱倒是給了留在前線的唐孝一個自主決定的機會。
蕭世廉這一次帶來了兩萬兵馬,另外還有五千嶺南各部的兵馬,這也算是嶺南各部作為大漢的一份子第一次參與到大漢的編製之中按照冼夫人的想法,嶺南各部既然沒有辦法超然物外,那就隻能竭儘全力融入到這個整體之中,否則嶺南各部和朝廷一直保持若即若離的關係,隻會讓朝廷愈發的不待見他們。
不管是關上門還是敞開門,都比半掩著門來得好,尤其是對李藎忱這種殺伐果斷的梟雄,他十有八九不會去猜,而是直接一刀兩斷,相比之下,已經完全融入大漢的巴人,至少已經得到了和原本的漢人完全對等的身份和地位,還能夠走出大山,這對冼夫人以及這些長期以來實際上也在承受著中原和江南王朝歧視的嶺南部落來說,顯然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