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消息一來一回保不齊就得七八天甚至十天過去了,戰機稍縱即逝,隨著突厥人南下靈武的跡象越來越明顯,十天很有可能會發生太多的變化,因此一些事情於翼也到了必須要下決定的時候。
“善,”於翼淡淡說道,“具體的時間和地點就由征西將軍來決定吧,老夫也不介意活動活動手腳。”
許善心暗暗鬆了一口氣,他看上去很是淡然,但是實際上心中也很緊張,畢竟對麵是於翼這種人物,一句話甚至一個字說錯了都有可能導致前功儘棄。
或許於翼並不知道,雖是冬天,許善心的背後也已經濕透了。
目送得到滿意結果的許善心離去,於翼低低歎息一聲。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或許是自己現在能夠想到的唯一的理由了吧?可是請示······自己又應該如何向楊堅開口說此事?
————————
如果說於翼現在正在麵臨的是家族興衰命運的抉擇,那麼現在他的兒子於璽麵對的就是生死存亡的挑戰。突厥人來得太快、來的太急,以至於於璽也隻能且戰且退,之前趁勢衝殺一番的想法自然是不攻自破,此時的於璽看上去和剛才的侯秘並沒有什麼兩樣。
顯然這一支深入突厥各個部落之中,甚至還把好幾個部落絞殺、導致現在突厥人對於前方形勢完全沒有了了解的騎兵,已經完全引起了突厥人的注意和憤怒,他們今天就是下定決心要把這些該死的蚊子直接扼殺在這裡。
“走!”於璽果斷的下令,騎兵飛馳,退入旁邊的山穀,沿著並不算寬闊的山穀向前狂奔。
這種深入敵後的作戰也讓於璽和侯秘不敢怠慢,自然而然都已經準備好了退路,這山穀的兩側懸崖上已經提前安放好了石頭,一旦突厥人來勢凶猛,那麼便退入山穀阻擊。
戰馬掠過作為標記的一棵枯樹,於璽猛地頓住戰馬,調轉馬頭,而後麵的突厥人尚且不明就裡,不過下一刻呼嘯聲就讓他們明白了一切,一塊塊石頭砸下來,帶著風和死亡的氣息,而突厥騎兵人仰馬翻。後麵的騎兵眼見得大事不妙,隻能紛紛回身退出山穀。
看著已經完全被堵住的道路,於璽心有餘悸,甚至他都佩服自己的膽量。並不是於璽害怕突厥人,哪怕是戰死在這裡那也是馬革裹屍,是男兒的好歸宿,但是要是侯秘把自己這些人一起算計了,那於璽可就愧對這些追隨自己的將士了,畢竟不管是合作還是剛才的殿後命令,都是建立在雙方能夠真心“合作”的基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