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高微微頷首:“晚輩清楚。”
故人說的自然就是他的兄長沈君理,能夠一人曆經南陳三代而位極人臣,把沈家從原本的小世家變成一等一的豪門。沈君高作為沈君理的繼承者,自然一直想要走出自己兄長的影子。
而至少從現在看來,自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
突然間沈君高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對自己的前路如此清晰過,自己的確在為了沈家、為了父兄幾代人打拚下來的家業在活著,而現在,或許更應該為了自己、為了更多的追求活著了。
“你還年輕,路還長著呢,”徐陵說道,“跟著陛下走,老夫真的很期待你們能夠走的更遠,比之前的那個大漢走的更遠······”
沈君高錯愕的看向徐陵,徐陵一笑:“老夫是老了,估計是看不到那一天了,等真的九州混一,勿忘告訴老夫啊。”
“晚輩謝過孝穆公。”沈君高再一次拱手行禮。
“老夫不過是提點了你兩句,沒有必要再三謝某,”徐陵擺了擺手,“若是要謝,就謝你們生在一個好的年代吧。”
沈君高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而徐陵喃喃感慨:“這滾滾大潮奔湧不息,若是二十載前,老夫也想做那潮頭弄潮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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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高去見了孝穆公?”李藎忱饒有興致的問道。
“回陛下,今日孝穆公就見了刑部尚書一人。”陳禹急忙回答。
“有意思。”李藎忱笑了一聲。
隨著現在白袍規模的擴大,內部已經不再是單純的一個部門,各式人等負責內外情報搜集和探查,雖然重心依然在對外上,不過也開始逐漸加強對內部官員的探查。
這就像是一張巨大的網,把天下都套在其中。而陳禹就是這張網的編織者。若不是他的身份,李藎忱不可能對他如此信任。畢竟蕭家現在也算是皇室的一部分。
而若是換做彆人,恐怕很難被李藎忱如此重任。
“陛下可要知道說的是什麼?”陳禹低聲問道,“白袍在徐府之中有密探六人,身居高位來往方便的有兩人,如此大事,他們應該會注重探聽。”
“不用。”李藎忱淡淡說道。
陳禹有些奇怪:“可是······”
沈君高是世家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而徐陵更是東南士族的主心骨,他們在大年第一天商量的事情肯定不是小事,很有可能是對朝廷不利的事情,陛下怎麼······
“孝穆公是聰明人。”李藎忱微笑著說道,“他知道應該做什麼,而什麼是底線。”
頓了一下,李藎忱緊接著說道:“徐家就算是真的有異動,也不會是孝穆公。白袍把注意轉移到其餘幾個不老實的家夥上吧,另外其餘幾個不安分的世家也都給朕盯緊了。”
“諾!”陳禹急忙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