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藎忱當然不相信以蕭琮這和自己不相上下的年紀能夠把一切都看的這麼深刻,事情也都準備的如此妥當,蕭巋這個經曆了大起大落的老人顯然在其中扮演了更重要的角色。
當即李藎忱微微側頭:“朕和嶽父聊些家常,無關人等都退下吧。”
跟在後麵的那些書院的先生們如蒙大赦,他們可沒有心思知道陛下和這位曾經的西梁皇帝相互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又有什麼對對方的看法或者意見。
而蕭琮急忙派人燒水煮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蕭巋正笑眯眯的和女兒嘮著家常,顯然他的心情應該很不錯。抬頭看到李藎忱,他微微躬身:“草民參見陛下。”
儼然這位皇帝陛下對於曾經戰勝和活捉自己的對手多少還有些不忿,更何況李藎忱還是他不折不扣的晚輩,所以他並不想行全禮。而李藎忱也不以為忤,對於蕭巋這樣命運已經注定了的人來說,李藎忱也不苛求他什麼。
“蕭公彆來無恙。”李藎忱微笑著說道。
“身體尚佳,前些日子偶感風寒,現在已經無恙。”蕭巋點了點頭,慈愛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曾經他把這個女兒當做自己的災星,而到頭來卻發現真正護住了自己性命的實際上也是這個女兒,再加上人都已經淪落到這個地步了,能夠有兒女繞膝已經是一種福分,所以看透了世態炎涼和人生百態,也品嘗了巔峰和沒落的蕭巋,反倒是愈發的珍惜親情。
李藎忱沉聲說道:“某此次前來,一來是拜會蕭公和看一下金陵書院的建設情況,二來也有疑惑想要詢問蕭公。”
蕭巋怔了一下,李藎忱是來問計的?而李藎忱堂堂皇帝陛下,又有什麼需要詢問自己這半個階下囚?
旁邊的蕭琮和蕭湘也有些奇怪,蕭巋拍了拍女兒,讓她去看自己的書房,而蕭琮也很有眼色的屏退下人,親自端茶倒水。
捋著自己的胡子,蕭巋微笑著說道:“陛下但說無妨,老夫但能解決,自當全力以赴。”
李藎忱很給他麵子,他自然也不會端架子。
“蕭公和尉遲迥也算打過交道吧?”李藎忱斟酌問道,“就當今之形勢,蕭公認為朕應當如何破解洛陽之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