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婺華年幼喪母,剛準備出嫁就喪父,夫君待她如路人,除了一個空空的皇後位置之外一無所有,甚至就連後宮之中的實權都掌握在張麗華等人的手中,沈婺華隻有被冷落的份兒,以至於每天隻能在宮中吃齋念佛。
而最後她不明不白的就變成了亡國奴,身為陳叔寶名義上的皇後,如果不是樂昌施以援手,可能就隻有和其餘的皇室女子一樣被任意發配的命運。
至始至終她沒有享受過自己應該有的恩愛和富貴,隻是輾轉於冷宮之中。這些年的委屈和悲涼,似乎都在這一首詩中寫儘了,因此她怎能不痛苦和哭泣?
不過還不等李藎忱站起來走過去,沈婺華就已經回過神來,驚慌的伏倒在地:“奴婢一時失態,罪該萬死!”
李藎忱苦笑一聲,顯然這個女子的恢複能力和承受能力要遠比自己想像之中的強。不過轉念一想也不是不能理解,可以忍受陳叔寶那樣的冷漠對待的人,自然也不是等閒之輩。更何況不管怎麼說這也是沈家的人,她的父親沈君理和叔叔沈君高都算得上人傑。
伸手扶住沈婺華,李藎忱嗅了嗅女人淡淡的發香:“好好休息吧,朕不怪你。傷心之事,哭出來就好了。”
“奴婢謝陛下。”沈婺華低聲說道,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和李藎忱保持一定的距離。顯然剛才那近距離的接觸已經讓她有些惶恐。
而沈婺華的反應被李藎忱看在眼裡,有些奇怪。按理說樂昌把沈婺華安排在這東宮,雖然和對張麗華、孔氏兩個人的安排那麼直截了當不一樣,但是多少也有留給李藎忱享用的意思,沈婺華應該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這樣的明確保持距離的意思,讓李藎忱一時間也不知道這個女人在想什麼。
不過強扭的瓜不甜,李藎忱也沒有打算直接把她怎麼樣,低聲吩咐袁大舍準備一些賞賜給沈婺華,自己大步向前院走去。對於現在的李藎忱來說,並不缺女人,沈婺華撐死天也隻能算是今天的一個小插曲,李藎忱來這東宮也不是為了找女人的。
東宮的前殿已經完全變了樣子,曾經懸掛在牆壁上的畫卷等等都被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又一張的輿圖,進進出出的官吏們著急地搬運著各式各樣的文件。
而在大殿的中間,一個覆蓋整個關中地區的沙盤正在成形,有楊素這等關中出身的人在旁邊指導,再加上白袍搜集的消息,所以這沙盤雖然不能保證十全十美,但是大差不差是足夠了。
“臣參見陛下。”見到李藎忱過來,楊素急忙拱手行禮。
“你們忙你們的。”李藎忱擺了擺手,讓那些停下來腳步躬身行禮的官吏們動起來,“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