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用茶。”樂昌從清荷的手中接過來茶杯,遞給李藎忱。
而李藎忱心疼的起身扶住她:“好啦,你都挺著一個大肚子,就彆走來走去的了。”
“若是不走來走去,坐在那裡也不舒服。”樂昌笑了一聲,李藎忱看上去明顯心事重重,讓她又忍不住擔心的問道,“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這倒沒有。”李藎忱輕輕握住樂昌的手。
同時對付北方兩個梟雄,一個明爭一個暗鬥,的確不是什麼令人省心的任務,而且國內的各項事宜也有接二連三的壓過來,淮西那邊雪災剛剛處理好,淮南這邊又有耕地和互市的事情需要處理,而樞密院那裡李藎忱自然也不能放手不管,缺乏經驗的楊素和年邁了的蔣元遜顯然很難支撐起來這個攤子,隻能等裴子烈抽出身來。
雖然李藎忱知道,自己現在手上有這麼多人才應該知足了,但是還是多少感覺到捉襟見肘的無奈,恨不得把其中可以獨當一麵的裴子烈、蕭世廉等人拆開來當做兩個用,而自己更是能夠來個影分身多好。
可是這本來就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隻是李藎忱,楊堅和宇文憲又何嘗不在麵臨這個問題。三百年的亂世,已經從根本上摧毀了這個民族積攢了秦漢兩個朝代的財富和資源,民間對於教育的忽視和一些古籍的散佚,更是進一步限製了人才的產生。
縱觀整個華夏上下曆朝曆代,凡是開國君主,手下必然都會人才濟濟,而在這麼多朝代之中,人才的實力最弱、文臣武將最不為人所知的,應該就是楊堅的隋朝了,後人可以對於秦漢或者唐宋扶危定難、開創基業的能臣名將如數家珍,可是對於隋初恐怕可以叫上名來的也就隻有一個越國公楊素了。
因此不僅僅是李藎忱現在麵臨著人才的缺乏問題,這也是為什麼李藎忱寧肯在選拔人才的製度改革上讓步,也要保證學院的順利開張。真正到了戰時需要用人的時候,哪裡還顧得上那麼多,至少在學院受過教育的要比隨便抓來的靠譜。
不過到底能夠靠譜多少,至少現在李藎忱自己心裡麵也沒有定論,隻能說他現在已經播下了種子,能不能生根發芽有的時候真的要看上天造化。
“陛下今天去東宮,可見到了沈姊姊?”樂昌也意識到李藎忱必然還是有什麼煩心事,急忙轉移話題。
李藎忱怔了一下,方才想起來樂昌說的是誰,素淡的衣著,清冷的容顏,還有那如泣如訴的琴聲以及乍放即收的哭聲,驟然浮出腦海。在離開了東宮後院之後,李藎忱先去樞密院,再見陳禹,一時間都把這個女子丟到腦後了。
不過李藎忱不得不承認,沈婺華的容貌姿色沒的說,而且也成功給自己留下了印象:“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