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的腳步一頓,看著眼前的陣勢倒吸一口涼氣。
這至少有三四百人,顯然韋孝寬入城的時候還是不忘留了一手。
憑借七八個人衝擊這樣的軍陣,和送死有什麼區彆?
仗主皺了皺眉,已經打算命令弟兄們向前,但是風雨之中這對峙的寂靜卻突然被馬蹄聲撕碎。
一名騎兵飛快衝過來,一直到盾牌的陣線之前方才勒住戰馬,手中的令牌舉起來晃了晃,朗聲喝道:“上柱國將令,放行!”
仗主急忙過來看了一眼令牌,鄭重一拱手:“屬下遵命!”
這令牌他當然認識,正是上柱國、大左輔、太傅李穆的令牌。雖然李穆現在已經不再管轄任何一支軍隊,但是他作為四個輔政大臣之一,主要的任務就是掌管軍隊——在李穆之前擔任這個職務的正是尉遲迥,所以這令牌對於任何一支北周軍隊來說也相當於將令。
更何況李穆的威名擺在這裡,在整個北周的老將之中,他應該算是資曆最老、最受擁戴的,不聽李穆的調令,也就等於和北周的所有將士們作對。
仗主雖然也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不過還是很聽話的下令放行。
這長安城中突然發生的政變本來就讓他們這些底層的將領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現在也就隻能依令而行了。
總之聽從李穆的命令肯定是沒錯的。
那騎兵轉而看向目瞪口呆的程峰等人:“某奉命護送諸位出城,以避免再有誤會,請!”
程峰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
拿到李穆的令牌,他很確信白袍根本就沒有這個本事——即使是楊堅恐怕也沒有這個本事——因此也就是說是李穆主動派人來送他們出城。
這對於大漢來說自然不是什麼壞事。實際上李穆和大漢也並非沒有淵源,李穆的長子李詢現在已經是大漢的將軍了,隻不過在李詢投降大漢之後,李穆也就自然而然的和這個兒子斷了聯係。
不過這種斷了聯係顯然隻是明麵上的······
而現在李穆果斷拿出來令牌放行羽林騎,顯然是賣給了李藎忱一個天大的人情。
這個人情恐怕沒有那麼容易還啊。
程峰在心中苦笑一聲。
已經到了城外,程峰也看到了趕過來的其餘羽林騎。
一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