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素這家夥很聰明的根本不管白袍這些事,現在倒也給李藎忱增加了一個小小的麻煩,不過李藎忱作為皇帝顯然是樂於見到這樣的局麵的。
畢竟楊素要是和白袍走的過近的話,那李藎忱就得掂量掂量他們之間都有什麼樣的合作和默契,而這樣的合作十有八九是會直接威脅到李藎忱屁股下麵的位置的。
為什麼明朝設立了錦衣衛,又開始設立東廠和西廠,之後甚至還有內廠,就是因為這些密諜機構不斷地和外麵的力量相互勾結甚至連為一個整體,導致皇權已經不能傾向於完全信任他們,隻好再重新組建一個新的可以對其起到監督和監察作用的機構,而這樣自然而然也就讓整個體係愈發冗雜,朝廷內外也就不可避免的陷入內耗之中。
裴子烈和楊素一前一後離開禦書房的時候,陳禹已經到門口了,白袍雖然已經完全搬遷到江北,但是為了方便直接向李藎忱彙報工作,陳禹和一小部分人還是留在建康府的。
三個人擦肩而過,陳禹一拱手,而裴子烈和楊素微笑著還禮,大家雖然知道不能走的太近,但是也沒有必要成為仇家。
走下台階之後,楊素扭頭看了一眼陳禹的背影:“白袍雖然沒有刺殺楊堅成功,但是不管怎麼說都是成功讓關中亂起來了,給了我們趁虛而入的機會,陛下必然會有所獎賞。”
“我們更不能一直沒有什麼進步了。”裴子烈笑道。
這功勞封賞終究是有限度的,白袍占據的越大,軍隊這邊能夠拿到的自然就越少,因此軍方也必須要展現出來一些實力、漂漂亮亮的贏上一場了,否則以之前南陽之戰的表現,軍隊這邊恐怕很難在爭功上爭的過白袍。
“既然得了陛下的旨意,某明天便會動身前往西北。”裴子烈斟酌說道,“處道,你長在關中,不知道可有妙計相授?”
楊素微微錯愕,自然也知道這是裴子烈在主動向自己示好。
今天楊素有資格出現在裴子烈向李藎忱述職的會麵上,就已經足夠說明楊素在李藎忱心中的分量,所以裴子烈並不介意和楊素搞好關係,畢竟糧秣兵馬的調動,和這位身處建康府而執掌天下的參軍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
楊素沉聲說道:“關中之戰,不在堵,而在疏。”
裴子烈詫異的看過來:“你說的疏,是指將士們的心思麼?”
剛才李藎忱也說過,如果軍中對於關中之戰的任務分配出現異議的話,允許裴子烈以西域作為籌碼來穩定人心。這也的確算是一種疏導了。
楊素先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僅僅在於此,還在於這一場大戰的本身。”
裴子烈眉毛一挑:“此話怎講?”
楊素笑道:“關中之戰,從現在南陽、斜穀兩處的戰事來看,我們的對手要比想象之中的強大,但是又沒有那麼強大。”
“哦?”裴子烈一時間倒有些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