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藎忱重新換了一件乾淨的衣服坐下,而寧遠被裹得嚴嚴實實的,連頭發都被擦乾淨了包上,在李藎忱的注視下重新回到了琴邊。
徐氏給李藎忱倒上了一杯茶,而李藎忱伸手指著寧遠的背影說道:“你呀,就是對這個小丫頭太仁慈了,多凶她兩句就好了,實在不行的話朕給你打人的權力。”
徐氏微笑著點了點頭。
她和寧遠也不是什麼陌生人。徐陵本來就是帝師的身份,他的兒女和皇室子女之間的走動也算頻繁,樂昌有時候也會帶著寧遠等弟、妹以皇帝女兒的身份前去拜訪徐家家眷。
這其中自然就包括同齡的徐氏。
所以徐氏也算得上寧遠認識甚至是熟悉的人,否則以這個小丫頭一向欺軟怕硬的性格,如果不是早就摸清楚了徐氏的性格,知道這位姊姊也不會真的把她怎麼樣,當然是不敢乾什麼都偷工減料的。
對於李藎忱的話,徐氏不置可否。這畢竟隻是陛下的一家之言,徐氏現在作為後宮的一份子,歸根結底還是要服從於樂昌和陛下兩個人共同的命令的,寧遠這小丫頭就是因為是樂昌的妹妹才能這樣肆無忌憚,徐氏也不可能對她的要求太過嚴格。
換句話說,作為出身江南世家的人,樂昌和寧遠都是她需要去努力團結的對象,不想著抱住樂昌的大腿,難道指望蕭湘或者尉遲熾繁能夠提攜一二?
後宮也是江湖,也是朝堂鬥爭的延伸。
所以徐氏也並不會主動去得罪寧遠,畢竟得罪了這個小丫頭,說不定就會得罪樂昌,而如果教不好這個小丫頭的話,似乎李藎忱和樂昌又都不會高興······
徐氏秀眉微蹙,這可真的是一個棘手的問題啊。
而李藎忱並不知道坐在自己身邊的這個後宮新成員正在糾結著宮中權力壓榨的問題,隻是饒有興致的看著寧遠練琴,畢竟相比於去考慮徐氏在想什麼,李藎忱倒是比較好奇眼前這個豆蔻梢頭的小姑娘是怎麼讓楊堅和楊廣父子兩個為之傾倒的。
莫不是這大樹就在自己的手裡長歪了?
“陛下,楊參軍求見!”簾幕後一名婢女稟報道。
李藎忱起身:“這個時候了,莫不是有什麼急報?”
一邊說著,他一邊向外走去。
而李平已經在門口等著,見到李藎忱急忙一拱手:“陛下,藍田的戰報傳過來了,請陛下過目。”
“這個楊處道,來的倒是挺快。”李藎忱心裡咯噔一下,打開戰報,楊素來的這麼著急,莫不是藍田那邊戰況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