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堅的那五千騎兵在戰鬥開始之後就一直不緊不慢的跟著北周兩翼向前推進,並沒有想要衝擊的意思,現在也一直在第一道壕溝外麵來回徘徊。
“楊堅可精明的很,知道這五千騎兵是他最後的依憑了,而某設下這三道壕溝,主要也是為了他這五千騎兵,所以他是怎麼都不會輕舉妄動的。”蕭世廉冷聲道,“如果沒有算錯的話,楊堅應該也在等著我們反攻。”
壕溝和城牆應該是對付騎兵最有效的兩種手段。
蕭世廉自然也不跟楊堅客氣,這三道壕溝就是專門為防範楊堅的騎兵而布設的。畢竟步卒在原野上最大的威脅也是騎兵,雖然敵人隻有五千人,蕭世廉卻必須要重點考慮。
而楊堅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他根本就不著急動。
蕭世廉的性格,經過長期的征戰之後,楊堅應該也能夠拿捏到一些,蕭世廉本來就是那種不肯吃虧的主兒,現在戰鬥已經進行到這一步,實際上蕭世廉一直都是被動挨打,這家夥怎麼可能真的忍得住?
所以楊堅也算準了蕭世廉肯定等待機會反攻,否則他的中軍也不可能遲遲沒有動靜,因此楊堅的這些騎兵明顯就是留下來等著對付蕭世廉有可能的反攻的。
戰爭已經進行到這個地步了,楊堅手上的力量自然是要儘可能的全部都用在刀刃上,沒有必要填入消耗戰中。
戰場的廝殺聲越來越響亮。
已經不再後退的漢軍死死堅守著最後一道防線,長槍刺入胸膛,刀劍劈砍向脖頸,雙方的將士已經完全殺紅了眼睛,隻要和自己的衣甲不同,甚至隻要麵朝的方向不一樣,都成為他們將手中的兵刃劈過去的目標。
“殺!”黃玩的衣甲上已經濺滿鮮血,他手中的橫刀卡在了當麵的那個北周偏將的肋骨中。吃痛的北周偏將死死攥住黃玩的刀刃,任由刀刃也緊緊地嵌入他的手掌,鮮血順著刀刃流淌下來,而那偏將的嘴角也溢出鮮血,但是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黃玩。
自己眼見得是活不成了,但是隻要能夠困住這個家夥,那麼自然就給了自己人機會,讓他們的刀劍得以劈砍向這個手無寸鐵的家夥。
到時候是選擇引頸受戮還是丟刀而走,就要看你怎麼選擇了。
偏將想到這裡,嘴角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
而黃玩的選擇顯然很快,他一把鬆開刀,還不忘踹了一腳,讓那北周偏將徑直摔倒在地。幾名北周士卒已經看到了這邊這個手無寸鐵的漢軍將領,一擁而上。
“當!”黃玩的親衛們來的還算及時。
黃玩從地上撿起來一把長槍,槍花一抖,再一次越眾而出,長槍敲在了左邊那北周士卒的腰間,緊接著再向前一挺,正好刺穿了迎麵那人的胸膛。
左邊那個家夥吃痛之後腳步一個踉蹌,眼前則是刀光一閃,漢軍的刀已經掠過了他的脖頸。
而黃玩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剛才那個北周偏將旁邊,北周偏將還沒有咽氣,嘴巴張合之間吐出來一股股血沫。見到黃玩他有些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
黃玩顯然並沒有和他打招呼、認識認識的意思,一把抽出他的橫刀。這一次北周偏將已經再沒有力氣阻攔,刀離開傷口,鮮血如箭噴湧出來,灑在黃玩的衣甲,斑斑點點,和之前的血跡混在一起。
“將軍,先退吧,敵人又上來了。”親衛們此時剛剛殺退這一群北周士卒。
黃玩下意識的向周圍看去,圍繞壕溝兩側,雙方將士來往廝殺,壕溝上有各式各樣的木板,有的是漢軍將士為了從東側殺到西側而鋪設的,也有的是正相反。隨著大戰的進行,也已經不再區分是誰鋪設的,大家就在上麵廝殺,若是漢軍占了優勢,就會衝到西側,若是北周軍隊占了優勢,也會毫不猶豫的向東側殺,以求能夠突破漢軍這最後一道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