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信的人已經來過很多次了,現在就剩下三個名額,也是最高的三個名額了。
可是還是沒有聽見杜淹的名字。
所以大家難免會越來越緊張。
“徐家的長子也算是出人頭地了啊。”為了緩和氣氛,一名久在都中的商賈忍不住感慨道。
大家微微頷首。
徐法言考取第四名,倒在意料之中。徐法言是徐陵的嫡長孫,是徐家最正統的繼承人,隻不過由於他爹徐儉早年有從陳叔陵而和李藎忱為敵的黑曆史,所以徐法言反倒是入仕途沒有那麼順利,再加上他年紀大了,後來入書院也不合適,反倒是一直閒在家裡。
甚至都不如他的弟弟徐德言,現在已經身為一方巡撫。
不過徐陵家的孩子到底是徐陵家的,這一次借助科舉考試自然是一鳴驚人,第四名的成績固然不算多麼出彩,但是至少可以證明徐法言這輩子不會一直生活在弟弟的光環下。
“探花出來了,是鮑家的鮑興!”
氣氛愈發緊張。
鮑家不是什麼豪門大戶,但是祖上出了一個名人叫鮑照,是南北朝有名的文學家。鮑家詩書傳家,會有出色的子弟趁此機會脫穎而出也在情理之中。
“杜兄莫要慌張,以杜兄之才,狀元也是當得起的!”士子們紛紛開口勸慰已經踱步下樓的杜淹。
“杜兄若是考不上,不如和兄弟一起投奔軍旅,我們仗劍殺賊,自也能獲得功勳!”另外一個身材壯碩一些的士子揚起手臂。
“金陵書院和成都書院都多需要先生,杜兄大才,就算名落,也不至於投筆從戎。”旁邊有人反對,“前日餘去應聘金陵書院,才知山外有山,但是杜兄之才,萬萬沒有落選之可能。”
杜淹不由得苦笑一聲。
你們這幫家夥,莫不成是在咒我考不上?
更何況就算是在殿試上落榜,隻要是通過了秋闈的,肯定都有機會進入官場,甚至就算是隻通過了春闈的,也有機會奪得成為地方吏員的機會,現在正是朝廷用人之時,這些人才朝廷絕對不會置之不理,至少還不至於讓這些人才自己去書院或者去投軍。
不過看著這些鬥誌昂揚的士子們,杜淹也有些感慨。
他們並沒有因為自己沒有考上而氣餒,相反,每個人都在儘可能地為自己找一份事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