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換在兩軍對峙的時候,尉遲祐肯定不會傾向於和黃玩較量較量,因為這個家夥的實戰經驗確實是比較豐富,讓尉遲祐自愧弗如不說,而且他作戰勇猛就意味著戰鬥一旦開始,雙方估計就隻有你死我活這一種選擇了,這就是一條惡犬,被纏上了之後可就不好脫身了。
但是現在的戰局讓尉遲祐根本沒得選,如果自己躲避黃玩的鋒芒,那麼很有可能會導致黃玩趁此機會在整個軍中左衝右突,以他的勇猛,北周士卒能夠擋得住的可能性並不是很大,隻會導致更大的混亂,甚至還可能會引起整個戰線的崩盤。
尤其是尉遲祐這邊位於前出的位置上,中軍和右翼的增援肯定是指望不上了,而如果他這裡敗退向後倒卷的話,倒是很有可能引起連鎖反應,最終引起整個北周軍隊的潰敗。
更何況在黃玩的帶動下,漢軍將士的士氣本來就很高漲,而如果尉遲祐再消極避戰,自然會導致北周軍隊的士氣低落,此消彼長之下,哪怕是一時半會兒黃玩還難以擴大戰果,最終恐怕北周軍隊也避免不了崩潰的結果。
任何果,必然有因,尉遲祐絕對不能埋下任何有可能導致失敗的伏筆,所以這個時候他硬著頭皮也得上。
至少此時上前和黃玩交手,還有可能能夠絕地反擊,如果事情再拖延下去,就不知道會演變成什麼樣子了,當然了,尉遲祐也實在是不想承受這種煎熬,和黃玩之間,還是抓緊有個了斷吧。
尉遲祐的旗幟舞動,轉而迎向黃玩,邀戰的意圖已經非常明顯。黃玩冷笑一聲,揚起手中的橫刀,狠狠的向前揮動,逼退前方的北周士卒,但是更多的北周將士從四麵八方湧上來,親衛們立刻從黃玩身邊衝過去,一支支長槍向前捅刺,很快就逼迫著敵人再一次退卻,當然是有很多不想退下去的人,都成為了漢軍長槍下的亡魂。
甚至還有一些藝高人膽大的親衛,乾脆直接抄起來火銃,幾乎是頂著敵人的胸口開火,從槍膛之中噴射出去的彈丸把眼前的人直接打成了篩子,當這個人倒地的時候,漢軍親衛們揚了揚手中的火銃,其餘的北周士卒慘叫著扭頭就想跑,和手持這樣武器的敵人對陣,還有什麼好打的?
不過他們就算是轉身也沒有地方可以去,因為尉遲祐已經親自撲了上來,甚至還揮動手中的刀斬殺了一名帶頭向後跑的仗主,尉遲祐把那個人的腦袋往地上一丟,不需要他再多說什麼,北周士卒們就都咬著牙、硬著頭皮轉身再殺上去。
“盾牌!”黃玩大吼道。
跟在後麵的盾牌手動作同樣不慢,很快就提著盾牌頂上來,敵人的刀槍全部都捅刺劈砍到了盾牌上,而趁著這片刻機會,漢軍將士調整呼吸、喘一口氣,當然那些懷揣火銃的家夥們更是抓住機會裝填,當盾牌再一次分開的時候,以黃玩為首,漢軍將士們再一次撲上去,又是生龍活虎。
尉遲祐距離黃玩越來越近,並不是因為尉遲祐向前跑得很快,而是尉遲祐身前的北周士卒已經全都倒下,黃玩就這麼踩著周人的屍體一點一點的向前推進,很快就幾乎要頂在尉遲祐的鼻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