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陳智深急忙答應。
這他還是心裡有數的。
等陳智深和淳於岑等人都領命去了,李藎忱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蕭世廉忍不住感慨道:“陳將軍就是一頭猛虎,陛下想要馴服他還不是那麼容易的。”
“猛虎其實還是很好馴服的,”李藎忱不由得笑了一聲,“這家夥在大事上絕對不會糊塗,隻是有的時候好打好殺有些目中無人罷了,不過既然是猛將,沒有一點傲氣,如何能夠稱之為猛將?”
蕭世廉和楊素對視一眼,蕭世廉笑道:“陛下當真有高祖將將之才也。”
李藎忱擺了擺手:“好了彆拍馬屁了,難不成你們還真的希望朕變得和漢高祖一樣生性多疑?”
不等蕭世廉等人回答,李藎忱徑直說道:“北麵戰事不一定就會比南麵輕鬆,伯清,要多加小心。”
蕭世廉當然清楚李藎忱是說的宇文憲和宇文純隨時都有可能從背後而來,打漢軍一個措手不及,所以鄭重的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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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時分,洛陽城中。
若是換在百年前,這個時候已經是萬家燈火,可是現在的洛陽沉默在黑暗之中,就像是奄奄一息的巨獸。
稀稀落落的燈火都來自於巡夜的士卒,城中甚至連一點兒聲響都沒有,打更人的聲音顯得分外孤單寂寥。
而尉遲迥的府邸之中,熄滅的燈火再一次亮起。
尉遲迥緩步從屏風後麵轉出來,看著一身甲胄坐在堂上的中年人,微笑著說道:“都已經這麼晚了,敕萬還過來乾什麼?”
坐在那裡的正是王謙,看著步履蹣跚的尉遲迥,王謙心中隱隱作痛,想要上前一步攙扶尉遲迥,尉遲迥卻擺了擺手:“沒事,這兩步老夫還不是不能走。”
“這才幾日不見,為何尉遲兄就像是蒼老了十歲?”王謙不由得問道,眼前的尉遲迥和當初柏穀城分彆時候的尉遲迥似乎換了一個人,蒼白的頭發披散,臉上的皺紋也從未如此明顯。
這似乎就是一個垂暮老人,第一眼看到他,恐怕誰都不敢相信短短幾天之前,這還是一個統兵數萬、勒馬伊水的猛將,是北周的柱國大將軍、堂堂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