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注意到了,黃玩這些兵馬都是輕裝前進,彆說什麼雲梯車了,就是諸如普通的雲梯都沒有,他也很好奇黃玩會怎麼來對付這座蒲州城。這些輕裝步卒就算是衝到了城下又能怎麼樣,還不是看著城牆無計可施麼?
難道是為了嚇唬嚇唬辛永達,逼迫他棄城而走?
黃玩輕輕咳嗽一聲,側身讓出站在身後一名中年人,那中年人同樣披甲,之前孟謙也沒有察覺到什麼,此時驟然看到,才驚訝的說道:“王郡守?”
中年人正是王隆,他也神情複雜的看向孟謙。
孟謙此人,他也是有一麵之緣的,知道此人是蒲州赫赫有名的大掌櫃,經營南北貨物,也是不少官吏眼中的財神爺,之前就有人傳此人的背後站著北周朝廷,甚至已經具體到了陳王,導致不少本來對他起疑心或者歹心的家夥都望而卻步,轉而示好,尤其是他還真的在觥籌交錯之間多少流露出來了一些關鍵的心思,更是讓大家對傳言深信不疑,久而久之,此人已然成為不少當地權貴的座上賓,即使是王隆也不能免俗。
結果沒有想到,原來此人竟然是大漢白袍。
大漢對北周的滲透到底到了什麼地步,現在就連王隆自己也不清楚了。不過他已經足夠相信,楊素說能保全他的家人,應當不是胡說。
不枉自己這一次答應冒險。
“孟掌櫃,不,孟舵主,以後都是大漢之臣,還請多指教。”王隆恭敬說道。
孟謙回過神來,笑著拱了拱手:“王兄能棄暗投明,大漢之幸也,亦是王兄之幸也。”
王隆暗暗道,但願如此吧。
“現在王太守不但還是太守,也是河東巡撫的帳下主簿了,”黃玩笑道:“我們之前在路上還截獲了辛永達派往風陵渡的求援信,現在正好將計就計,就裝作是風陵渡和河北郡的援軍,趕來支援。”
孟謙怔了一下,這倒是一個不錯的計策。
到時候再配合城中白袍製造騷亂,辛永達顧此失彼,原本有的懷疑也可能因為注意力轉移而被分散掉。
“那便如此!”孟謙握拳,“某即刻聯係城裡的人,黃將軍以為何時動手?”
黃玩眯了眯眼:“入夜之後,擇機而動。最好是能和西門炮火相呼應,此事某已經派人去和征南將軍商量,隻等回複。若是我們能以炮聲為號,最不容易引起辛永達的警惕。”
孟謙點頭,眼前這位黃將軍雖然年輕,但是行事安排滴水不漏,的確是個將才。
王隆也打量著黃玩。
有一個楊素居中主持,又有諸如李詢這樣他之前就已經知曉的方麵重將,現在再加上一個自己之前倒是小覷了的黃玩,河東之戰,大漢派出的陣容實際上也非常豪華,文武將領都非是無名之輩,白袍羽林等大漢驍銳也傾巢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