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小子還年輕,這個任務很凶險。
蕭世略抬頭看向淳於岑,笑道:“家父尚未加冠便隨前陳武帝征戰沙場,家兄尚未加冠便隨老司空(指吳明徹)和家父北上淮南,今日某雖少衝,但也敢獨當一麵,還請將軍放心。”
淳於岑微微頷首,蕭家沒有孬種,這是眾所周知的。蕭摩訶百騎踏營的事跡時至今日在軍中也是美談。
“虎父無犬子,不要讓某失望。”
蕭世略鄭重拱手。
“保重!”淳於岑對著蕭世略拱了拱手,旋即揮手,“渡河!”
將領們紛紛應諾,返回各自營中。
“禁衛軍,渡河!”
下一刻,命令聲在各處響起。
大河南岸,被一支支舉起的火把照亮,蜿蜒的長龍從岸邊的山丘上盤旋而下,一直向大河中延伸。
這些天天氣轉暖,河麵冰封已薄,淳於岑索性鑿開冰麵,以船隻運送兵馬,這樣總比到時候冰麵被踏破導致人仰馬翻來得好。
在前麵開路的水師船隻乾脆直接把震天雷從船上丟下去,冰麵次第炸開,而對岸應該也是聽到了動靜,有哨騎出現,不過麵對這浩浩蕩蕩的長龍,他們所能做的也隻有抓緊回轉,向遠處的塢堡報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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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暖香閣。
李藎忱放下奏章,看著牆上懸掛著的沙漏。
算時間,禁衛軍應該渡河了。
派禁衛軍渡河,對李藎忱來說其實並不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開春之後,漢軍還要進攻河內乃至於直接橫掃河北,對於軍力的要求當然也是很大的。
這一次淳於岑帶著八千禁衛軍渡河,這等於直接削弱了漢軍明年的進攻能力,尤其是無論單兵素質還是結隊作戰能力,都堪稱諸軍之精銳,因此這八千軍隊真的拉出去,不見得會比其餘一萬甚至一萬五千名士卒來的差,更不要說禁衛軍的裝備也是優中選優。
不過除此之外李藎忱也沒得選,隻能寄希望於禁衛軍能夠幫助楊素快速打開局麵,穩住河東,這樣向北能夠牽製住晉陽,向東越過齊子嶺能夠威脅河內,變相的等於還是將這一路兵馬投入到了對河內的進攻之中。
尉遲貞小心翼翼的將內府半個月的財政支出表單遞送到李藎忱的身邊。陛下明顯正在思考什麼,跟在陛下身邊這麼久,這點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
“內府這個月又花了不少錢?”看尉遲貞的神情,李藎忱也知道了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