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李藎忱也清楚,開玩笑歸開玩笑,這個時候不應該放鬆警惕和輕視敵人。
還遠沒有到輕鬆的時候。
“儘快派遣斥候摸排周人的布防情況,另外聯係冀州白袍,從鄴城到白溝沿線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要第一時間報告!”李藎忱果斷的說道,“今夜全軍上下嚴謹備戰,不得鬆懈!”
“諾!”蕭世廉和張須陀急忙答應。
“各自歸位,”李藎忱揮了揮手,“鮑卿家,隨朕巡營。”
“陛下三思!”張須陀急忙說道,您老人家就彆亂跑了,“多日勞累,懇請陛下以龍體為要,多加休息。”
“今夜我漢家將士枕戈待旦,朕又如何能夠安然高臥?”李藎忱慨然說道,同時在心裡嘟囔了一聲,連尉遲貞都被陳宣華拉過去打下手了,朕連個暖床的都沒有,還不如去巡營以鼓舞一下士氣呢。
張須陀和蕭世廉也隻能作罷。
反正李藎忱要去巡營的話,肯定也要羽林騎隨身保護,論安全程度,隻要在軍營之中,實際上在哪裡都差不多,去鼓舞一下士氣也並不是什麼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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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溝北岸,北周大寨。
白日的激戰最終還是沒有守住北岸壁壘,以至於漢軍從容上岸,因此北周軍中士氣低迷,除了巡邏放哨的士卒之外,多數營帳之中都早早地熄滅了燈火。
除了宇文憲的禦帳。
宇文憲坐在禦帳中,伸手扶著額頭,麵前的一碗雞湯沒有熱氣了,可是根本未曾動過。
“殿下行軍征戰辛苦,但也要注意身體。”下首傳來平淡的聲音。
“先生是在笑朕的狼狽?”宇文憲抬起頭,聲音之中帶著幾分憤怒,但是難以掩飾疲憊。
稱“殿下”而不稱“陛下”,稱“先生”而不稱“卿家”,整個北周也就隻有許善心這獨一份兒了。
許善心獨自坐在宇文憲的右側,孤零零一個人,甚至連親衛都沒有帶著,而他對麵則坐著兩個人,一文一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