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婺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陛下說笑了。”
都老夫老妻了,還開這種小兒女的玩笑。
“這怎麼是說笑了?”李藎忱頓時嚴肅的說道,伸手敲了敲車壁,“停車!”
沈婺華頓時無奈:“陛下想乾什麼呀,還帶著兩個孩子呢。”
沈婺華自己的孩子年紀還小,再加上這些年樂昌和尉遲熾繁都很忙,因此晉陵公主和李滄海實際上都是她在照顧,時間一長自然視如己出,陛下要是想當著兩個孩子的麵和自己卿卿我我,那沈婺華還真的不好意思。
“走,踏青啊!”李藎忱哈哈笑道,拉著沈婺華走出馬車。
“這都已經快要入秋了。”沈婺華忍不住說道。
馬車停在距離龍門已經不遠的官道上,官道兩側滿是麥子,隨著風如浪潮一樣起伏。但是實際上這裡種植的麥子已經不是很多了,畢竟靠近龍門,已經逐漸擺脫了鄉野風光,周圍零星散布著很多屋舍,而繼續向前看都能看到一個規模不小的鎮子。
夾岸的龍門兩山也出現在南邊的視線儘頭,而伊水悠悠,就在道路的另外一側向前流淌。
李藎忱張開雙臂,忍不住爽朗笑道:“這田野之上雖然無青色,但是隻要人心中仍然還有盎然生機,則何處不是春天?縱然大雪紛紛時節,指著那寒風中的臘梅,朕亦然可以說春已不遠矣!”
雖然不是春天,但是心中有春天,則處處都是春暖花開。
沈婺華看著李藎忱的背影,一時間也有些癡了。
她之前所見到的帝王,要麼是把自己隱藏在深宮陰影之中,算計天下人心;要麼是把自己淹沒在酒池肉林之中,貪圖享樂、極儘人間玩樂之能事。
而今日站在自己身前的李藎忱,和往日的又有所不同。往日的李藎忱就像是一座山,幫助自己遮擋呼嘯而來的風雨,讓自己有膽量推開門去看外麵的世界;而今日的李藎忱更像是一抹陽光,撒在心頭上,告訴自己外麵的風雨已經儘數平息,儘管收拾行囊上路,去看那紅塵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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