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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西北巡撫徐德言,參見晉國公!”
安定城外,十裡長亭。
徐德言笑著迎上去。
裴子烈翻身下馬,握住徐德言的手,忍不住爽朗笑道:“修遠,當年關中彆後,你我轉戰南北,不知不覺已經多年未見了。”
徐德言當初以文人之身從軍,便是擔任裴子烈的副手,巴蜀數次激戰,從天宮院到劍門關,兩人搭檔的還不錯,徐德言之所以能夠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上,也多虧了那個時候裴子烈多加提攜。不然的話他一個錦衣玉食的富家公子,就算是有殺敵報國、安民一方的雄心壯誌,沒有足夠的經驗,陛下和朝廷也不敢信任他啊。
徐德言也不由得感慨道:“時至今日,午夜夢回,猶然回響當年隨將軍轉戰巴蜀之精彩。而今能再入將軍麾下,聽候調遣,此乃德言之幸也。”
當年徐德言跟著裴子烈的時候,打的最精彩的兩仗,自然就是奇襲綿竹關和激戰劍閣外。劍閣外那一戰,雖然他們最終擊潰韋孝寬,甚至還取了韋孝寬之子的首級,但是畢竟那個時候的韋孝寬經過天宮院之戰,又和尉遲迥所部之間爆發衝突,新敗之軍士氣低迷,本就無心戀戰,因此就算是戰勝了也沒有什麼好吹噓的。
但是綿竹關一戰就不一樣了,徐德言當時親率精銳從落鳳坡山頂上滑翔而下,直入關城,原本作為北周巴蜀防線重要門戶的綿竹關,一戰而下,登時轟動整個巴蜀,敵我雙方,無不知之,甚至還因為拿下綿竹關之後直接威脅到北周軍隊的側翼,而迫使韋孝寬和尉遲迥不得不放緩對天宮院的進攻甚至直接謀求撤兵。
而這一戰也因為裴子烈天馬行空的構想——當然坊間也有傳聞說是陛下曾經麵授機宜,如此如此——以及徐德言悍不畏死的進攻,而被載入大漢軍事學院教材之中必講的一課。據說曾經在長安軍事學院擔任過一段時間先生的韋孝寬,親自用沙盤講解過這一戰,並且稱之為“神來之筆”。
所以徐德言此時再次遇到當年的上官,心裡自然同樣是燃起了熊熊鬥誌。當年絕境之中,都能夠殺出來一條血路,更遑論現在。
敵軍雖強,何懼之有?
“請國公入亭,為國公接風洗塵。”徐德言側身。
“接風洗塵就算了。”裴子烈擺手,“軍務緊張,徑入安定!”
說著,裴子烈看了一眼亭子,西北風大,亭子是四周封閉的,實際上應該算一個樓閣。這裡距離安定還有一段距離,徐德言竟然有心情在這裡擺下酒席,這家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鋪張浪費而且愛慕形式了?這可不是自己認識的徐德言。
當即裴子烈忍不住皺了皺眉。
要說換在平常時候,這倒也沒什麼,畢竟不管怎麼說裴子烈也是堂堂大漢國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但是現在戰事緊張,就算是徐德言有心情擺下酒席,裴子烈也沒心情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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