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就是心急啊。
不過現在這個時候,本來不就是建功立業、爭搶功勞的時候麼?
那一隊騎兵如同離弦之箭,刺入吐穀渾營寨中。
所到之處,劈波斬浪。
而裴子烈的身後又響起腳步聲,親衛們紛紛見禮,原來是李詢已經處理好了南側的戰事,此時從容趕來。
“慕容伏允跑了?”
“慕容世伏跑了?”
兩個人異口同聲,旋即對視一眼,不由得大笑。
“跑了好啊。”裴子烈忍不住感慨一聲。
“現在就看慕容孝雋和慕容車重還能夠堅持到什麼時候了。”李詢努了努嘴。
“不管堅持到什麼時候,他們都跑不掉了。”裴子烈徑直說道,“怎麼,你也打算來分一杯羹?”
“讓年輕人們去搶奪吧。”李詢不由得一笑。
“你我還沒有老呢,不如出城,廝殺一陣?”裴子烈笑道。
李詢一怔,旋即拱手:“願為國公先驅!”
“全軍,進攻!”裴子烈霍然抽出佩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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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十月,天高雲淡。
長安城中,落葉蕭蕭。
李藎忱靠在回廊下的軟榻上,清風徐徐,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炎熱,就連秋老虎都已經過去了。
此時皇帝陛下捧著書卷翻動著,心情甚好。
半個月前,長安就已經收到了河西傳來的捷報,大漢與吐穀渾主力血戰於張掖城外,殲滅慕容世伏麾下幾乎所有慕容氏主力兵馬,可惜的是慕容伏允和慕容世伏臨陣脫逃,漢軍雖然在戰後全力搜捕,但是到底是人生地不熟,最終沒有什麼發現。
而慕容孝雋和慕容車重這兩個慕容氏的左臂右膀,後者已經戰死在亂軍中,而前者重傷被俘,最終保住了性命,也讓此次河西大捷的獻俘不至於隻有一群首級。
沒有抓住慕容氏兄弟,這在李藎忱的預料之中。
畢竟曆史上的這一對兄弟,在治國理政上不是非常出眾,但是在腳底抹油上還真是一把好手。
而且軍方擺明了也是有彆樣打算的。
慕容世伏向北進入大漠,之後就有可能進入草原,而慕容伏允則向南進入祁連山,擺明了是要返回伏俟城的。
如此一來,朝廷無論是向北還是向南進兵,都算師出有名。
而且效忠於慕容氏的兵馬,在這一戰中幾乎都被消滅掉,這也就意味著就算慕容兄弟都能夠返回伏俟城,也已經難以形成什麼氣候,甚至有可能自家造反的兵馬已經在等待著他們了。
至於裴子烈,既然打贏了這一仗,當然要趁勝進攻。
張須陀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廊下。
李藎忱看了一眼枕在自己腿上睡得正香的尉遲貞,不由得搖了搖頭。自家這個小秘書,當真不靠譜,一天天就知道睡睡睡,隻有吃飯的時候最精神。
還是閻毗好用啊。
隻可惜秋闈將近,閻毗作為欽差,代表陛下下去巡查了。
畢竟之後閻毗還是要外放的,有這種四處曆練的機會,李藎忱還是願意閻毗去做的。反正現在的秘書監也不是隻有一個人,剩下的那些事,秘書監的年輕小子們也能做,因此哪怕是主持秘書監的,一位天天抱著陛下的大腿睡覺,一位已經不在長安,也不是運轉不起來。
“臣參見陛下!”張須陀看到拉起的帷帳,就知道裡麵的光景大概不方便外臣看到,當即在台階下站定腳步,“晉國公有奏章來,我軍已克複酒泉,並將進攻沙州,另有偏師已經向伏俟城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