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土地顯然都是從大家的手裡麵擠出來的,用自己的地去蓋一座廟,除了原本就對佛教和道教有好感的老一輩人之外,年輕一輩都是很排斥的。
憑什麼?
我們現在也不愁吃不愁穿,拿出去一塊地,自家人好幾天的口糧就沒有了不說,以後是不是還得給香油錢?
在朝廷輿論的刻意引領下,大多數人都對寺廟的重新出現保持警惕和冷漠。這也讓佛道兩教沒有辦法,人的思想隻有有了定型,想要扭轉,也隻能經過長期的付出。
因此在重新占據輿論和信仰之陣地前,兩個教派也隻能在朝廷這裡相互爭奪,矛盾時有發生也在情理之中,畢竟······李藎忱本來就是在刻意挑撥兩者之間的矛盾。
樂昌已經走上樓來:“陛下剛才都聽到了?”
李藎忱微微頷首:“自然,本來就在預料之中。”
“那陛下可有什麼指點?”樂昌接過來尉遲貞倒好的茶,捧著茶杯隨口問道。
李藎忱一攤手:“維持現狀就好了。朝廷不過是為了讓兩個教派在不影響到百姓生活生產的情況下發展,他們之間有矛盾衝突,那是信仰不同、是主見不同,和朝廷又有什麼關係?兩個教派要是能夠好的蜜裡調油,那才是奇怪呢。”
樂昌一時語塞,白了他一眼。
這話,誰都有資格說,就偏偏你這個在中間挑撥離間的沒有資格說。兩個教派經過戰亂消磨,此時都是剛剛從苟延殘喘的狀態走出來,隻要還有點兒腦子,就知道現在不是內耗的時候,最好是各自劃分一個區域,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發展。
結果偏偏是這位皇帝陛下的餿主意,讓兩個教派總是不得不為了爭奪同一塊土地而爭執不下,甚至互相給對方下絆子,向朝廷遞交對方的黑料的都有。
“朕不過是給了他們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大家都要各憑本事嘛,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李藎忱又補充一句。
樂昌不由得“撲哧”一笑:“妾身聽到這句話都有點兒想打你了,要是讓那些僧道們聽到,不知道會怎麼想呢。”
李藎忱也忍不住大笑:“難道他們還打算弑君不成?”
“陛下說什麼呢!”樂昌頓時想要伸手去捂住他的嘴。
李藎忱握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扯到懷裡:“樂兒剛才不也想打朕麼,這也是欺君犯上!”
樂昌伸出小拳頭,在他胸口上捶了一下:“就打了,怎麼樣······唔!”
李藎忱已經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