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歌幫著隨行醫者處理了些事情，半個時辰之後，就瞧見坐著輪椅的男人來了。
他來派發療傷丹藥。
安排下去之後，這才意外的看見了慕九歌，笑著打招呼，“慕九姑娘可真有心，又來幫忙了。”
“畢竟是南疆聖女了，即使麵子上，也該做點什麼。”慕九歌說的隨意。
旁側的醫者聽見了，臉上頓時有些不自在，忙找了個理由溜了。
縱然是聖女做的麵子功夫，他也聽不得啊，一個搞不好，得要了老命。
醫者一走，麵對麵的，也就隻剩下歐陽毅和慕九歌了。
歐陽毅臉上揚著一抹笑容，讚賞的道：“慕九姑娘足智多謀。”
他指得是方才慕九歌故意說做麵子的話，把醫者給嚇跑了。
慕九歌沒接話，隨意的整理著麵前的藥瓶子。
歐陽毅目光深深的看著她，壓低了聲音，問道：“慕九姑娘，為何與歐陽楚作對？”
萃秀會的時候，歐陽毅隻覺得慕九歌這人有些不同，但她到底還是同歐陽楚更親近些。
但到了龍露山脈，一件件的事情接踵而至。
慕九歌與王震不睦，王震營地被襲；世家子弟皆遇難，唯獨歐陽楚平安無事，還獵得鑽甲獸回來。
這兩件事看似都是意外，沒有任何關係，可其結果，卻全都殊途同歸的讓歐陽毅獲得了全部好處。
王震營地被襲，歐陽毅拋出橄欖枝，讓王震移居，因此獲得了王震的好感，而歐陽楚則與王震產生了嫌隙。
世家子弟遇難，歐陽毅前去營救，收獲了大批人心，而歐陽楚則名聲威望儘數受損。
且這兩件事情，歐陽毅之所以能獲得好處，又全都和慕九歌有關。
慕九歌曾點過他，讓他幫王震。
世家子弟遇險之後，他其實根本沒有帶那麼多的療傷丹藥，可那些丹藥就憑空出現在了他的帳篷裡。
結合之前種種情況，歐陽毅猜測，那箱丹藥便是慕九歌送來的。
甚至是龍露山脈裡異常的情況，隻怕也都是慕九歌安排的。
雖然不知道她如何做到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她雖然跟在歐陽楚的身邊，卻不是歐陽楚的同謀。
慕九歌沒有抬頭，仍舊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藥瓶子。
她嘴角揚著一抹笑，那抹笑，極其的冷。
“歐陽楚，欠我兩條人命。”
原來如此。
歐陽毅是個聰明人，得到答案，便沒有繼續追問，畢竟歐陽楚都不知道他欠了慕九歌兩條人命的情況下，此事必然是個秘密。
他不需要知道慕九歌的秘密，隻需要知道她的態度。
歐陽毅又問，“那為何，你要幫我？”
他問的是幫他，而不是幫我們。
一字之差，天差地彆。
幫他們，是幫他和歐陽豪，等同於幫助大皇子一係奪太子之位，可是幫他，便是要幫他這個廢物，登上那至尊之位。
即使連他自己都失去了希望，彆說彆人還對他抱有期待，慕九歌這樣的聰明人，更加不會選擇他才是。
但是慕九歌種種做法，看似是幫助大皇子一脈，可獲得真正好處和人心的，卻隻有歐陽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