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長淵給慕九歌披上外套,就抱著她出了房間。
說的是讓她選,其實隻是讓她過目欣賞罷了。
剛步入屋外,她就看見青鸞正在給捂眼下掛著紅燈籠,門窗上,都貼著大紅喜字。
瞧見她,就笑著來一句,“恭喜九姑娘,賀喜九姑娘,祝願九姑娘和神主大人幸福美滿,天長地久,白頭偕老。”
慕九歌心情說不出的好。
她笑了笑,“就你嘴甜。”
又繼續往外走,但凡看得見的地方,都已經貼了喜字,掛上了紅綢,整個天師門再不是以前遺塵脫俗的仙山模樣,而是充滿了人間煙火的喜慶。
這喜,則是為她而喜。
慕九歌終於真切的感覺到了,她要成親了,她要如願嫁給師父了。
青鸞領頭普通弟子布置喜綢,幾個親傳弟子則風風火火的來來往往,每一個回來,都搬著極為貴重的裝飾、擺件。
小到屋內擺設,大到假山樓閣。
以郝嚴的話來說,便是師父難得成一次親,當然什麼都要最好的,要將全天下所有好東西都網羅來送給她。
誠然,郝嚴也慣然皮的調侃,“小仙女,明天之後,我就不能叫你小仙女了,得改叫你師娘了?”
他那一副表情,五分調侃,五分還故作失望。
看的慕九歌哭笑不得。
師娘?
這個詞陌生,但卻帶著最大的幸福和身份,象征著她和師父喜結連理。
慕九歌滿心就像是灌了蜜糖,甜的牙酸。
“衝這麼個小丫頭叫師娘,也虧得你叫的出口,我這輩子也不可能叫。”
不爽的聲音隨之傳來。
封闖伴著一座靈力充沛的假山放在地上,一張俊臉要多黑有多黑,和這喜慶洋洋的成親現場完全不符。
看起來,特彆像是被奪了心愛之人的怨女。
慕九歌對他慣然是沒有招的。
她今天心情好,又作為長輩,便不和他計較了。
“無妨,便是成婚之後,你們想叫什麼還是叫什麼,反正,叫什麼,我也實際上是你們師娘。”
封闖:“……”
臉更黑了,冷哼一聲,直接走人。
怕不是再多停留一秒,他就會忍不住拿刀把慕九歌給砍了。
慕九歌忍俊不禁,扭頭看著雲長淵玩味的輕笑,“師父,你以前當真是按照徒弟來教的封闖麼,還是又養成了和我一樣?”
她可真是把她的虎狼之心毫不掩飾。
雲長淵點了點她的額心,“我名下,也就你一個女弟子,如何養的和你一樣?”
前世今生,間隔十萬年,他的身邊也從來都隻有她一個女子。
雖不是纏綿情話,可是卻讓人整顆心說不出的甜。
慕九歌滿臉笑容,眼尾都似沾著蜜。
雲長淵見她的笑容,目光微閃,便想這般看著直到天荒地老,直到永遠。
可是……
他斂去心中思量,抱著慕九歌便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來的地方,是他慣然喜歡釣魚的湖邊。
前世今生,慕九歌都愛在這裡找到他,然後接過雲長淵釣的魚,給他烤。
慕九歌眉眼彎彎,“師父嘴饞了,想吃烤魚了?”
她雖然現在有些虛弱,但是烤個魚不成多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