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要再見到師父,至少得千年萬年。
卻沒想到驚喜來的這樣突然,他便是這樣真真實實的,在她眼前出現,回來了她的身邊。
“師父!”
慕九歌喜悅至極,往前衝去,便撲到了雲長淵的麵前。
她習慣性的去抱他,可是雙手伸過去,卻徑直穿過了他的身軀,隻握住了滿手虛妄。
慕九歌一愣。
麵前的男子也同樣一愣,極為好看的雙眉微皺了皺,露出不悅。
隨即,他朝著旁邊挪動了些許,便是虛幻的身子,也不願意被這般觸碰。
“對不起,師父,我……”
慕九歌急切的道歉,話說到一半,對上雲長淵的眸子,卻猶如喉嚨裡堵了一團棉花,頓時就說不下去了。
她瞧見,雲長淵看著她的眸子,那樣的淡漠,淡漠的陌生。
陌生的仿若他根本不認識她,猶如她今生重生的時候,在湖邊第一次撞見沐浴的雲長淵那般。
陌生,還有被冒犯的不悅。
慕九歌猶如雷劈般,腦子裡嗡嗡作響,起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師父,你……還記得我嗎?”
雲長淵慣然的沉默,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繼而,不再看她。
側身麵向了海葵,看著她,他淡漠的神色出現了些許的變化,裡麵透著幾分的熟悉。
“海葵,辛苦你了。”
輕輕地幾個字,虛無縹緲的就像是幻聽。
可是落在慕九歌的耳朵裡,卻比驚雷在耳邊炸響還要轟鳴刺耳。
師父還記得海葵,還這般熟拈。
可是為什麼卻偏偏對她這般陌生,卻偏偏就不記得她了麼?
她臉色煞白,身子搖晃的有些立不住。
“師父……”
慕九歌往前走了兩步,“你看看我,我是小九,是你的妻子呀。”
雲長淵卻對她的聲音置若罔聞,仿佛根本沒有聽見,或者聽見了也直接無視。
他的性子便是如此,不在意的人,說什麼都不入耳。
海葵得意的掃了眼慕九歌,隨即,深情款款的看著雲長淵,“長淵,為了你我做什麼都願意。”
雲長淵從始至終的看著她,眼裡露出了些許笑意,還有絲絲寵溺。
這種眼神,是在定情之後許久,慕九歌才從雲長淵眼睛裡偶爾捕捉到的。
這分明該是獨屬於她的眼光。
是彰顯著師父獨一無二的心意。
慕九歌狠狠地搖了搖頭,隻願意相信方才是她看錯了。
她一把抓住海葵的胳膊,將海葵往後麵拉了好幾步,和雲長淵隔了距離。
慕九歌咬牙切齒的質問,“你對師父做了什麼,為什麼他不記得我了?”
海葵還未回答,這時,一聲不悅的嗬斥聲響起。
“蠻橫女子。”
水流襲來,便將慕九歌抓住海葵的手腕打開。
慕九歌被迫鬆手,手腕上還有輕微的疼。
她不可置信的扭頭,看著那個她朝思暮想的男人,此刻隻是虛影罷了,卻為了海葵,對她出手!
心臟,忽然被針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