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著臉,走向了井。
熟練的用匕首胳膊了掌心,鮮血滴答滴答的朝著井裡滴落。
片刻之後,惡羅獸的黑色大嘴出現,咬住慕九歌的手掌。
尖銳的堅持鑽進她的血肉裡。
慕九歌看著這張大嘴,眉色冷冽而又決絕,陡然將自己的手伸進井裡。
井裡魔氣咆哮,惡羅獸第一個受不了,當即就鬆開了嘴,想掙脫出來。
但是,慕九歌卻反手將它抓住,讓它的嘴,緊緊地扣在她的手上。
她手掌不斷流淌的鮮血,與額頭上沾在一起。
這一幕,若是有旁人在看著,必然會驚呼大叫,慕九歌這是要用自己的血肉微獻祭,要將自己和惡羅獸融在一起麼?
可是融在一起的必須是一個人,全部的生命力,她隻有一隻手是不會成功的。
手腕上傳來尖銳的痛,慕九歌卻繼續往下,將整隻胳膊都沉在了井了。
與此同時,她不多的精神力,毫無保留的湧出,在惡羅獸的那張大嘴,喉嚨的位置,形成一道無形的隔閡,猶如玻璃似的將它和“身體”截斷。
惡羅獸嘴裡剛浮現出的鮫人虛影,便被斬斷消失了。
慕九歌則抓著惡羅獸的嘴,任由它將她咬的骨頭都碎了,任由井裡的魔氣腐蝕她的皮膚,她也沒有絲毫動搖,穩穩的抓住惡羅獸。
直到一炷香後。
惡羅獸失去了全部的力量,化作了虛幻的魔氣,從慕九歌的手中消散,她這才鬆開了手。
此刻,她的手幾乎看不見完好的皮,處處潰爛,有些地方甚至能看見森森白骨。
畫麵猙獰。
慘不忍睹。
還,極其的疼。
“你是瘋了。”
醇厚的聲音少了幾分淡然,多了幾分懊惱。
雲長淵虛影出現在慕九歌的身旁,目光極其凝重的看著她血粼粼的手臂。
看著,便是一陣心煩意亂,懊惱還伴著難以抑製的心疼。
不可否認,慕九歌受傷是他極其無法忍受的事情。
沒有緣由。
慕九歌瞧著雲長淵生氣的模樣,慘白的嘴角勾起一抹揶揄的笑容來,“師父,你這是擔心我了嗎?”
雲長淵猛地一愣。
擔心她?
不應該的,可是……
他下意識的擰著眉頭想否認,還未開口,慕九歌的笑聲又響起,“我懂得,情不自禁。”
雲長淵更不自在了。
他更懊惱,這丫頭慣愛胡言亂語,他何必和她計較這種蠢事,浪費口舌。
他沉聲說,“趕緊療傷。”
她這傷勢極重,手臂很可能恢複不過來。
慕九歌另一隻手從神域空間裡抓出一把極好的靈藥來,遞給雲長淵,無辜的說,“我一隻手不方便。”
雲長淵:“……”
黑著臉將靈藥拿過來,用魂力碾碎。
他說,“抬手。”
慕九歌鮮血淋淋的手仍舊垂在身側,“沒力氣呢。”
瞧著她這副眼睛發光的模樣,真的不太像沒有力氣。
雲長淵深呼吸,保持冷靜。
他伸手,輕輕地將她的手臂抬起來,將碾碎的靈藥敷在慕九歌的手臂上。
靈藥煉丹服下是效果最好的,直接敷,藥效會大打折扣。
但是,慕九歌現在這點精神力,已經不足以煉製高階丹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