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俊的臉上，帶著些許愧疚。
“婉儀，她畢竟是王妃，若是在祈王府出事，恐會驚動朝堂。本王現在必須得去看看，你在此等我。”
“祈和哥哥……”
柳婉儀拉攏散開的衣服，也從床榻上下來，語氣溫柔又貼心。
“王妃也是我的姐姐，她出了事，我也應該去看望，我和你一起去。”
洛祈和頓時滿臉感動，“婉儀，王妃一直對你不善，你還這般對她，你真善良，這是我最喜歡你的地方。”
“祈和哥哥，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啦。”
兩人一番眉來眼去，蘑蹭了小半炷香的時間，才從屋裡出去。
待他們趕到落芳院的時候，柳婉靈的血都流了一床，本就大紅色的床單被套，此刻更是紅的刺眼。
她躺在床上，臉色煞白如紙，奄奄一息的幾乎形同死人。
洛祈和見此，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對旁側的下人怒喝，“你們不知道先給王妃止血的麼？”
等他來？
他又不是大夫！
錦兒跪在地上，哭著說，“王爺恕罪，王妃一心求死，不準奴婢們靠近，也不準大夫給她止血，奴婢們隻是下人，根本勸不住。”
洛祈和太陽穴又跳了跳，感到極其厭煩。
這個女人長著一張乖巧可愛的臉，但卻是個執拗偏執的性子，認死理，從不管彆人說什麼。
如此，又是這種情況。
他黑著臉走進去，站在床邊，對著她嗬斥。
“柳婉靈，你要死也得死遠點，不準死在本王的祈王府，現在馬上止血！”
柳婉靈失血過多，氣息已經十分微弱。
聽見祈王的聲音，她才勉勉強強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
看著他，她暗淡的眸子微亮。
但轉瞬便暗了下去，隻剩一片灰敗。
“祈……王爺……對不起……”
洛祈和怎麼也沒想到，聽到的會是這三個字。
柳婉靈我行我素任性慣了，可從來不會說對不起，也從來不承認自己的錯。
她現在居然會說對不起了？
“是我癡心妄想……以為嫁給你，就是在一起了……如今才知道，兩人在一起，得真心相愛才可……”
“隻是可惜我沒這個福氣，得不到王爺的眷愛……”
“我放棄了。”
最後的四個字，柳婉靈說的很輕很輕，便像是釋然了似的。
“王爺，對不起，癡纏了你那麼久，給你造成了許多困擾。以後都不會了，我死後，讓妹妹做王妃，你們那麼恩愛，定能白頭偕老。”
說完，柳婉靈就失去了全部的力量，閉上了眼睛。
洛祈和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他是真的從來沒有想過，柳婉靈會有想通放棄這一天！
她固執的就像頭牛，不管他說什麼，都要癡纏到底，更是求旨賜婚，硬是要做他的王妃。
便是連他同時娶柳婉儀也不後退。
可是，如今她成了王妃，得償所願，卻忽然大徹大悟，放棄了？
以死來放棄對他的愛。
洛祈和心裡莫名的不是滋味，看著這滿床的血和慘白的人兒，壓抑的慌。
他沉聲命令，“大夫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