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長淵聞聲看向霧非花,神色沒有絲毫波動,淡然的很,“吾被召喚,初來世間,不曾失憶。你又是誰?”
“初來世間?”霧非花笑的更歡快了,“這是記憶完全被清空,從降世開始的神主啊!”
神主是天地間生成的,無父無母,生來可大可小,年歲可幼可長,但記憶,都是純色空白的。
猶如新生兒出生一般。
隻是會比新生兒學的快無數倍。
霧非花嘿嘿的笑,“剛臨世的神主,也沒什麼力量可言,你倒是給我找了樂子,那我就笑著把你毀滅,送你回混沌之地吧!”
霧非花周身魔氣大作,便毫不留情的朝著雲長淵和雲非離攻去。
便在這時,慕九歌飛掠到兩人身前。
她眼中還帶著未乾的淚水,神色卻無比的決然,以血為祭,以身為盾,擋在他們前麵。
“有我在,你休想傷他們一絲一毫!”
師父沒死,便是她戰鬥的所有動力。
“九歌,我不願殺你,你卻自己跑來送死,我就成全你好了!”
霧非花攻擊不停,強大的一擊直直的朝著慕九歌攻去。
這一擊,便是不能殺死慕九歌,也足以將她徹底重創。
他便讓她為了所愛的人,失去一切。
攻擊將至。
便是在霧非花擊破慕九歌的攻擊,即將擊到慕九歌身上時,一隻修長如玉的手,從慕九歌的身後伸來,以不可撼動的強大姿態,將霧非花的攻擊,給擋住,再反擊而去。
霧非花措不及防,被這一擊打的倒飛幾十仗。
而那隻手,則順勢摟住了慕九歌的腰,他高大的身軀貼在她的身後,英俊無雙的臉上,擰眉沒有,帶著不悅、擔憂。
語氣很沉,“你受傷了。”
慕九歌僵僵的站著,整個人,比被冰凍住了還要僵。
這懷抱太熟悉了,是她日思夜想的師父。
他不是袖珍麼……
慕九歌心臟跳的狂亂無比,根本不敢動,也不敢回頭,她太害怕了,怕這隻是一個幻覺。
“沒有危險了,你可以放鬆。”
雲長淵的聲音就在她的耳邊,極近,極近,“我會抱著你。”
他的聲音像是蠱惑,讓慕九歌身體比思想還快的,鬆懈了下來。
她軟軟的朝著後麵倒去,就落進了他的懷裡。
他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她這才得以看見,他輪廓完美的下巴,風華絕代的容顏,一如記憶中的模樣。
他低頭看著他,那雙本該無波無瀾的眸子,此刻卻帶著不悅、擔憂。
“怎可燃燒本源之血,讓自己傷的這樣重?下次再也不準如此做了!”
慕九歌呆呆的看著他,聽著熟悉的嚴厲教導,泛紅的雙目,在刹那之間,被淚水盈滿。
是真的,是真的師父,是他。
她滿心的惶恐落了地,哽咽的抱住了他的脖子,“師父……”
幸好是白驚嚇一場,幸好他還在。
雲長淵瞧見她的眼淚便又擰了眉,繞著手給她擦淚。
他低沉的嗓音有著疑惑,“為何叫吾師父?”
慕九歌猛地一怔,連哭都忘了。
她愕然的看著他,這才想起來,方才雲長淵也不認識雲非離、霧非花。
也將自稱說成了吾。
這是在萬萬年前,他就沒用的稱呼了。
霧非花說,他記憶清零,以為自己第一次來到世間。
不記得任何事,也不認識任何人。
可……
“你既不認得,為何……”慕九歌看了看他們之間親密的姿勢,“為何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