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傲雪接到幽冥絕的命令,眼神迅速變冷,帶著瘋狂的陰毒。
她一把揮開攻來的戾氣,“幽冥淚,看看這是什麼。”
她的手在虛空中一捏,一個人的脖子就出現在了她的手掌之中。
那是一道男人的神魂虛影。
他看起來至少有八十多歲,全身的須發都白了,包括眉毛,一張臉儘是皺紋,皺的猶如枯老的樹皮。
他的雙目混濁而無神,即便是神魂,也像是一個癡傻了的魂。
可就是這樣一個神魂,卻讓淡定品酒的慕九歌,瞳孔猛縮。
她手指微晃,杯中酒灑落一地。
她直直的看著那個蒼老的神魂,胸腔中一層層的鼓動起滔天的憤怒。
“幽冥傲雪,你該死!”
四周戾氣狂湧,滔天而起,攻擊力量比之前強大無數倍,帶著憤怒的殺意。
隻需要瞬間,幽冥傲雪就會被戾氣淹沒,絞殺。
可是,這次幽冥傲雪卻沒有抵擋,也沒有躲避,而是挑釁囂張高高舉起手中掐著的神魂。
隨著她手指收/縮,白發老人那張枯樹皮的臉上,出現扭曲的痛。
“我與他神魂綁定,你殺了我,他也會死。”
戾氣尖銳如芒,從四麵八方衝到幽冥傲雪的麵前,隻差毫厘,就可以徹底的要了她的性命。
可就是那毫厘的距離,戾氣鋒芒全都停了下來。
再沒有寸進絲毫。
慕九歌手中的酒杯被捏碎成了糜粉,她眼中紅光閃爍,殺意淩然。
手指緊緊地握成拳頭,克製著滔天的憤怒。
幽冥傲雪見著戾氣停了,並不意外,也更加得意。
她猶如勝利者般高舉著手中的神魂,嗤笑,“爺爺說的沒錯,你果然是半點長進都沒有。”
“百萬年前就優柔寡斷,因為一個幽冥末失手被殺,如今你也同樣被他鉗製,敗在他身上。”
她捏著的神魂不是彆人,正是幽冥淚的生父,幽冥末。
百萬年前,幽冥淚猶如畜生一樣活著,隨著長大,越來越覺得這樣的日子不對,不是她所想要的,可從小被幽冥絕圈養,卻也沒有掙脫的心思。
直到,遇到了幽冥末。
雖然從未養過他,可幽冥末,卻是幽冥淚無數黑暗歲月裡,唯一的一道暖光。
他被囚禁在極其惡劣的禁/地之中,魔鏈穿骨,日日遭受數道雷刑,折/磨的枯瘦入骨,人不人鬼不鬼。
他生無可戀,麻木的活著,不生不死。
直到見到了誤闖入的幽冥淚,才知道,自己的女兒還活著。
不知道多少歲月過去,那張飽經滄桑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可看著幽冥淚對人世不通的模樣,卻又無比心疼。
他遭受了許多年的刑罰折/磨,力量精血早就所剩無幾,可他為了幽冥淚,硬是耗著全部的力量,將幽冥絕下在她身上的禁製給生生破解。
他讓幽冥淚逃,什麼也不管的逃出聖族,藏起來,過自己的人生。
他給幽冥淚講述外麵的世界,身為人的世界,給幽冥淚描述人生應該的模樣,教她如何掩藏自己,好好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