嚦虎大喊，“小九九，快走！”
它將龍尾鬆開。
慕九歌靠著嚦虎的身子才勉強站穩，臉色慘白如紙，像是身上也被刺了千瘡百孔似的，氣息四散。
她沒有走，“他們不會讓我走的。”
幽冥絕帶著聖族的所有人，已然從四麵八方將她圍住。
若是鼎盛時期，即使圍困她也能硬殺出去，可是如今，身受重傷，想殺出這樣的重圍，無異於癡人所夢。
她早在自毀暗域空間的時候，就清楚的知道了這樣的局麵。
嚦虎恨得咬牙切齒，“為了幽冥末值得麼？！”
百萬年前，因為幽冥末才被牽製，被幽冥絕偷襲得逞，身死神隕，百萬年後，也是因為幽冥末，陷入這樣的絕境。
慕九歌抿著染血的唇，沒有說話。
清冷的目光落在那道痛苦的神魂上，滿臉痛苦，卻神色麻木，毫無曾經絲毫光彩。
值得麼？
她瑉唇勾出一抹清冷的弧度，泛著紅光的眼睛，看向幽冥絕。
“即使我受傷，想殺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幽冥絕，百萬年前的仇恨，今日解決了吧。”
既無法逃走，就同歸於儘。
幽冥絕在幽冥淚的眼中，看到了瘋狂的玉石俱焚。
他親手教出的幽冥淚，對她的力量太過清楚，更清楚她說的沒錯，要想殺她，就要玉石俱焚的犧牲。
但，幽冥絕活了萬萬年，還有著悠長的壽命，和一統上界的雄心壯誌，可不會和幽冥淚一起死。
他早有準備。
“族長，結印！”
這百萬年來，幽冥絕除了培養出了幽冥傲雪，更有著其他手段。
其中，便和雲明禦一起練就了一個強大的融合力量。
兩人修為本來就高，融合之後，力量何止翻倍。
這等強大的力量，將會以碾壓姿態，滅殺掉幽冥淚，讓她，連同歸於儘都做不到。
雲明禦早就做好了準備，立即走到幽冥絕的身旁，動手結印。
兩人手中亮起繁複的光陣，逐漸融合。
隨著光陣融合，兩人身上的力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暴漲。
圍觀的懿族遂千仞見此，擰緊眉頭，神色發沉。
聖族族長和幽冥家主這一招，簡直強大，他們聯手結印的強大力量，讓他們也感到害怕。
同時，也清楚的看到了結局。
在這樣的力量下，即使幽冥淚強大無比，即使她拚儘一切玉石俱焚，也無法抗衡。
死，是幽冥淚唯一的結局。
結局已定。
這一趟，終究是白來看戲，沒有任何收獲。
遂千仞有些失望。
轉身離開。
應戎雖然修為遠差於這些巔峰人物，可是從旁觀，還是能清楚的看懂戰局。
幽冥淚，已經完全陷入了必死的絕境。
此前，或許他還有一些莫名的想法，可是，在看著幽冥淚用戾氣殺了那麼多人，也理智回歸，清楚的知道，幽冥淚該殺，不該活。
所以現在他也不該出手。
什麼也不能做。
可是，看著她落入絕境，看著她即將被殺，他心裡就像是生出了一根針，在狠狠地往他心臟裡鑽。
尖銳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