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雲長淵還沒醒,墨無殤卻倒下了。
說是,不眠不休戰鬥太久,精疲力竭。
慕九歌止不住的心疼。
而反觀雲非離,一下就停了哭聲,抹掉眼淚,大鬆了一口氣,“墨哥哥可終於倒了!”
“他再不倒下,我的嗓子就要沒了。”
雲非離這習慣了的模樣和輕鬆的態度,讓慕九歌心裡更覺得壓抑。
於她而言,在小狐狸體內醒來,不過是一覺而已,可這之間,早就過了大半年。
這半年時間,無論是雲長淵還是墨無殤,都拚了命,用了各種辦法在尋找她,甚至爭分奪秒,不眠不休。
雲長淵神魂傷勢隨時都會發作,他卻不管不顧,無數次的將自己置身險境,隻為尋她。
墨無殤晝夜不休,一座城池,一個家族,一處秘境,一個接著一個的血洗,不停的殺戮,也為尋她。
強大如邪神的體魄,也能熬到油儘燈枯,精疲力竭而倒。
這半年來,他們過的日子,無時無刻不是煎熬。
慕九歌雙目發燙發紅,她從床上跳下來,急切的朝著墨無殤的寢殿撲去。
雲長淵在此處養傷,這裡守衛最嚴密,最安全,昏迷了的墨無殤也就送在了隔壁。
此刻,他躺在床上,臉色極其慘白,幾乎與白發融為一體。
他的呼吸十分淺,淺的似乎隨時都可能斷掉。
而他身上,靈力枯竭的不剩一點一滴,將自己的身體熬得連油儘燈枯的燈台都不剩。
慕九歌雙目模糊,輕輕地跳到了床頭。
狐狸爪子緩緩地伸出去,落在墨無殤的臉上。
她試圖用精神力幫他,可是精神力卻徘徊在他皮膚上,始終進不去。
她不停的嘗試。
“小九……”
墨無殤慘白龜裂的嘴唇輕輕張開,呢喃出聲,“等我……”
淚水,再不受控製的從眼眶滾落。
慕九歌恨自己,恨自己現在什麼都做不了,恨自己這麼無能!
“小白。”
雲非離端著一碗靈藥走到床邊,“讓一讓,我給墨哥哥喂藥。”
慕九歌立即讓開,看著雲非離端著藥碗,心裡既是心酸又是欣慰,雲非離懂事了……
還未想完,慕九歌聞到靈藥的味道,思緒戛然而止!
這哪裡是什麼恢複治療的靈藥,分明就是一碗加了料的超強迷/藥!
這小家夥到底在乾嘛?
她連忙伸出爪子拍在碗邊上,阻止雲非離。
雲非離有些驚訝的看著慕九歌,但想了想,又覺得這在情理之中。
“小白,你有娘親的神魂,也有了娘親的本事,能認出這藥的成分來?”
他說的坦坦蕩蕩,“彆擔心,這迷/藥不是害墨哥哥的,是為了讓他能多睡兩天。”
“不然啊,他沒過三個時辰就會醒了,身上的傷都來不及恢複,又會去戰場。”
說著,他苦惱的嘟著嘴巴,“可惜我煉藥的本事不高,做出的靈藥隻能讓墨哥哥多睡一兩天,要是娘親在就好了,娘親煉的靈藥,能讓墨哥哥睡上十天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