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
鄒老師輕輕放下手中的《西西弗神話》,眼中閃爍著深深的震撼。
儘管他在心中早已對這本書給予了極高的評價,但真正讀完之後,他發現他還是小看這本書了。
這是一本完全不同於李立文之前所有書的書。
這本書甚至不應該說是書。
因為它,更像是一個隨筆,一篇論文,一部關於李立文荒誕主義思想的解釋。
這本書,給哲學思想中的存在主義,帶來了新的研究方向。
而且,在《西西弗神話》中,他甚至給“自殺”帶來了新的解釋。
在書中,李立文表示:“自殺”是一種承認。
當一個人選擇自殺,這往往意味著他感到自已被生活的複雜性所超越,未能真正理解生活的本質。正如小說所描繪的,自殺揭示了生活的深邃與複雜,迫使我們麵對那些我們或許寧願回避的現實。
在這個習慣了生存的世界裡,我們的身體日複一日地走向終結,而我們的思想卻常常被各種幻象和希望所迷惑,使我們忽視了死亡的真正意義。
然而,當這些幻象和希望突然消散,我們會感到孤立無援,對周圍的一切感到陌生和無法理解。
自殺,是對生活的一種深刻理解和承認。
它承認我們活著的習慣是多麼荒謬,日常瑣事的荒誕性,以及承受痛苦的無意義。
在情感與虛無之間,存在著一種直接的聯係。
當我們承認生活的荒誕,也就承認了我們生命中缺乏深度和價值,這是一種痛苦但真實的自我認知。
麵對生活的荒誕性,有人選擇逃避,而有人則選擇勇敢麵對,甚至以自殺來結束這種荒誕的生活。
在他們心中,自殺並非輕率之舉,而是一種經過深思熟慮的決定。他們認為,當生活失去了繼續的價值,結束自已的生命是一種理智的選擇。
看到這裡,鄒老師想到李立文之前那本書,《人間失格》。
從《人間失格》到《西西弗神話》,
這何嘗不是李立文思想的一次大躍進。
想到這,鄒老師掏出手機,給哲學係的係主任閻教授去了個電話。
“喂,老閻啊,書已經到了,是我給你送過去,還是你來我這裡看啊?”
“哦,你自已找人來拿啊。”
“對,書我已經看了,嗯……寫的還不錯吧。”
“害,你讓我講一講文學性的內容我倒是能講出來,至於哲學嘛,我還是要向你學習的。”
“行,那就這樣。老閻,你趕緊看,我還指望你能指出立文書中的不足呢。”
“哈哈,你放心好了,老閻,不用給我麵子。”
另一邊,掛了鄒老師電話的閻教授對著愛人笑罵道:“這個老鄒,真是越來越沒臉沒皮了。”
閻教授的愛人笑著說道:“誰讓老鄒有一個諾獎的學生呢。”
“他那個學生是怎麼來的,全華國誰不知道?”
“那你彆管,人家就是有個諾獎的學生。再說了,你要是有個諾獎學生,你能比他還過分!”
“哎,我……你這……他……媽的!”閻教授歎了口氣:“這個老鄒命是真好!”
下午,閻教授一拿到書,就迫不及待的開始閱讀。
自從讀完李立文的《局外人》後,閻教授就被書中所說的“荒誕主義”所吸引,他認為,李立文的“荒誕主義”,將會給全世界的哲學思想,帶來巨大的變化。
特彆是西方的存在主義思想。
隨著時間的推移,閻教授內心的震撼越來越濃鬱。
他發現,李立文的荒誕主義思想,竟然已經完全成熟了!
已經成為一種體係了。
“媽的,這也太不可思議了。”閻教授不敢置信的看著手中的書說道:“李立文這小子,才二十四啊……”
“這他媽是個妖怪吧……”
過了一會兒,閻教授掏出手機,給其他幾位教授打電話。
“喂,老楊,推薦你一本書,李立文的《西西弗神話》,講存在主義的……沒錯,李立文的新書,講的挺透徹的,值得一看。”
“喂,老張啊,《西西弗神話》看了沒?沒看啊,那趕緊去看看!”
“喂,老李啊……”
……
四月七日,《西西弗神話》發售一周,全國銷量143萬冊。
某瓣兩萬人在讀,16323人評分,打出了9.4的超高評分。
“看到這麼高的評分,突然感到有些恍惚。我們華國的人民思想覺悟都這麼高了?全都看懂了??”
“確實閱讀門檻太高,本人水平不夠,大概隻理解了書中的10%。”
“李立文是真的牛逼,整本書的所有字單獨拿出來,我都認識,但是放在一塊,彆說能看到了嗎,我連讀,都讀不通順……”
“全書一共12萬字,而我僅僅隻看懂了講西西弗斯那段劇情的一千來字。”
“真正嚴肅的哲學問題隻有一個,那便是自殺。判斷人生值不值得活,等於回答哲學的根本問題。真的被這句話驚豔到了!”
“我沒看懂,但我知道我是那個荒誕人,那個西西弗斯,那個每天重複一樣事情的上班族。”
“剝繭抽絲,層層遞進。荒誕下的抗爭,絕望中的奮進。李立文有一個偉大的靈魂。”
“在《西西弗神話》中,真正觸動人心的並非西西弗斯日複一日地推著巨石上山的場景,而是他那蔑視眾神、明知苦難卻依然堅持的勇氣。李立文提出了一個突破性的觀點:當巨石從山頂滾落,西西弗斯下山尋找石頭的時刻,他在思考什麼?這段旅程,實際上才是西西弗斯苦難的核心,也是他得以短暫休息的“喘息”時刻。在這悲壯而荒誕的抗爭中,通過自我意識的覺醒來實現超越,李立文認為,即便是攀登至山頂的西西弗斯,也是幸福的。”
“西西弗斯是荒誕英雄,既出於他的激情,也出於他的困苦。他對諸神的蔑視,對死亡的憎恨,對生命的熱愛,使他吃儘苦頭,苦得無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