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何洪何明玉兩兄弟閒聊了一會兒後,顧三七就離開了武威堂,往家裡的方向走去。
仔細算起來,顧三七加入武威堂後一共就完成了兩個任務,其他時間一直在家練武,但每個月的月俸都沒少拿,有時候想想還真有些不好意思。
回家的路上,途中經過一片廣場,這片廣場占地麵積比較大,地勢也比較平整,經常會舉辦一些集市之類的活動。
廣場的一角,這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建起了一座木台,周邊圍滿了旁觀的民眾,距離有一些遠,能看到木台上有人在走動,但是聽不到具體的聲音。
出於好奇,顧三七走近了一些,看看他們在圍觀什麼。
木台的兩邊,站著兩排一身黃衣的男子,眼神明亮,不做言語,像是護衛。
中央則是站著一名二十來歲的女子,外貌標致,身材窈窕,黃衣黃褲,手中掐了個法決,大聲誦念道。
“彌勒降世,普濟萬民......”
“大劫在遇,天地皆暗,日月無光......”
“有患相救,有難相死......”
顧三七站著那裡,聽女子誦念的這些內容,還有圍觀民眾的一些言論,這似乎是一個名為彌勒教的組織,正在宣講教義,吸納信徒。
一些旁觀的民眾聽了女子的宣講後,不做理會,轉身去做自己的事情,隻當看了個熱鬨。
還有一些民眾則是有些心動,似乎有些相信了女子宣講的教義,紛紛湊上前去。
顧三七離開了圍觀的隊伍,他對這種以宣揚災難,誘導民眾加入的組織,本能就沒有什麼好感。
亂世來臨的跡象之一,就是這些邪門歪道的組織蓬勃發展。
某種程度上,顧三七對剛才圍觀的群眾中,想要湊上前繼續了解彌勒教的民眾,內心有幾分理解。
對小民來說,大雍的日子過得太苦了,苛捐雜稅不斷,地痞流氓橫行,幫派彼此仇殺波及無辜。
身處亂世之中,如同斷了根的浮萍,隻能隨波逐流,不知道哪一天就會被浪打翻。
需要一個心靈支柱作為寄托,才勉強有活下去的勇氣。
但往往這份寄托,選擇放錯了位置,就會被有心人所利用,
顧三七搖搖頭,他也管不了那麼許多,能力有限,能照顧好自家人就算不錯了。
一路往家走,經過一條安靜的巷子,瞬間感覺有些眼熟。
想了幾秒,恍然大悟,這不就是那天被紅衣殺手伏擊的巷子嗎。
在巷子地麵上仔細找找,還能找到紅衣男子當時留下的乾涸血跡。
那時他從紅衣男子身上拿走了銀票後,就跟著王雲振一起走了,屍體則是留在了原地。
衙門有一個專門組織的收屍隊,每天負責清理城內死亡,無人認領的屍體,丟棄到城外的亂葬崗。
處理屍體留下的血跡,大概也就拿水一衝交差了。
至於追查命案,每天都有死人,根本管不過來,隻要沒人報案,這些無人認領的屍體,對衙門來說可以就當沒看見。…。。
這時天色不早,夕陽已經落山,還殘留著昏黃的一片餘暉。
一般來說,普通的百姓在快要天黑的時候,是不敢獨自一人,經過這種比較僻靜的巷子的。
需要冒的風險太高,輕則失財,重則丟命。
但顧三七現在坦蕩蕩的走在這條巷子裡,也沒覺得有什麼好擔心的。
在這片區域,作為一個練肉高手,隻有他打劫彆人的份,沒有人能反過來打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