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柳遲甩了他一巴掌。
“我現在就讓你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
景其深臉上的巴掌印隻比景屹臉上的尺寸小些,力道卻不逞多讓。
臉火辣辣的疼,嘴裡一股腥甜味彌漫開。
“你這個女人真他媽狠。”力氣比他都大。
“不會說話就好好洗洗嘴巴。”柳遲冷笑,“還是你覺得不用說話更好?”
“我——”景其深又想罵,卻見柳遲盯著他的嘴巴看。
她不會想割了自己舌頭吧?
所有臟話堵在喉頭,隻好吐出一口血沫子,悻悻地閉了嘴。
“還不去?”柳遲這才斜了一眼四個保鏢。
沒聽景其深反駁,保鏢隻能下去準備。
像景其深這樣的就是犯賤,不動手,他不老實。
他們來時就開了三輛車子,保鏢將其中一輛越野開到療養院內空曠處。
柳遲將景其深提溜起來,讓他在前麵走,她拿著水果刀,抵在他後腰,錯步跟著,同時保鏢背著景屹,跟在柳遲身後。
“你挾持我,就不怕我報警?”路上,景其深瞪走那些看熱鬨的人,他問。
“報警也好,順便讓警察查一下你哥的傷到底是怎麼來的。”柳遲譏嘲,“明明是鬣狗,彆裝無辜小白兔。”
“我是鬣狗?”景其深再無知,也知道鬣狗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尖聲質問,後又指著景屹,“那他是什麼?”
從小到大,他習慣了拿自己跟景屹做對比。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柳遲靠近景其深一步,“不過我知道他能生吞了你。”
“你可彆被他騙了,我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更狠。”景其深壓低聲音挑撥,“他就是條毒蛇,你稍不注意,他就能一口咬死你。”
景其深心裡也清楚,這事掃尾雖然乾淨,可架不住跟著景屹的人多,若讓他們知道景屹的下落,肯定會救他出去。
一旦景屹得了自由,哪怕隻有一張嘴還能動,景屹也能輕鬆弄死他。
想到這裡,景其深打了個寒顫。
他不能讓景屹活著離開自己的視線。
景其深心跳的飛快,他咽了咽唾沫,聲音發乾,“你為什麼要幫他?”
話落,景其深才突然意識到,“不對啊!你不是傻子嗎?”
當時房間裡隻有他跟景屹,及暈在角落的傻子,沒有第四個人,他的保鏢就守在門口,也斷然不會讓人進去。
在送給景屹之前,景其深親眼確認過孫寡婦的女兒是傻子。
“你不是柳遲!”眼神不一樣,那傻子雙眼都無法聚焦,這個女人雙目黑白分明,煙波明亮。
“我是柳遲。”卻不是那個柳遲。
“那你之前是在裝傻?”出了門,外頭天光大亮,顧不得被刀威脅,他回頭看,確定柳遲就是自己前幾天看的那個傻子,景其深氣的跳腳,“你這女人是不是有毛病?好好的裝什麼傻子?你他媽——”
話還沒罵出來,水果刀往他後腰刺了刺。
冰涼的觸感抵在後腰,他怒火噗嗤一下滅了。
景其深不得不壓低聲音,“他現在就是個殘廢,這輩子是好不了了,你幫他得不到任何好處,不如你放了我,我給你錢,你要多少我給多少。”
“我不要錢。”
“那你要什麼?”景其深忙追問。
“我要的你給不了。”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給不了。”哪怕涼風穿過走廊,拂過他的身體,也絲毫澆滅不了景其深心底的焦躁。
柳遲不再跟他廢話,用水果刀催著他快些走。
到了樓下,她讓人將景屹放在後座,景其深坐在駕駛座,她坐在副駕座。
“你們最好彆跟著。”柳遲盯著幾個保鏢的眼睛,聲音清冷,帶著讓人無法拒絕的命令。
保鏢眼神逐漸恍惚,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車子離開。
後座,景屹收回目光,若有所思地低頭。
透過後視鏡,景其深見四個保鏢傻子似的站著,心裡罵這四個蠢貨,回頭就讓他們滾。
出了療養院,柳遲環顧一圈,掐指算了算,對景其深說:“往北方開。”
不知是不是正經曆死劫的緣由,又或是她進了一本書裡,她的修為受限,施展不出十之一二,這也是為何方才她隻在最後用傀儡術控製四個保鏢,那幾個保鏢意誌不算堅定,她能控製住他們一個小時左右。
好在基本的凶吉還能算。
車子往北行。
在療養院往北十多裡處有度假山莊,今天恰好是周末,往度假山莊的車子比往日多些。
景其深的根基就在雲城,而景屹的集團本部則在上京。
據師父跟她說的前情提要,柳遲知道景屹是被親生母親騙回來的,當時景屹母親催的急,他隻帶了一個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