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個普通的學生,能幫他什麼?”秦晴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都是要相信科學,她不信鬼神之說,可她媽跟她大姨信,她想了想,試探著說:“那我是不是要給那孩子燒點紙?”
“還是他有什麼要托付我的?”秦晴又問。
她高中時候有一次放假回家,飯桌上她媽講過一件事,說是外公前段時間給她托夢,他在那頭冷,讓她媽給燒點衣服。
開始她媽沒當回事,可第二天她弟弟就發燒,去醫院不管怎麼治都無法徹底退燒,等第五天的時候她媽又做夢夢到外公喊冷。
她媽就給外公燒紙,還燒了衣服,奇怪的是,當天她弟就退燒了。
自那以後,她雖仍舊不信,卻也對鬼神抱有敬重之心。
“在這個世上,你對她來說算是熟悉的人。”柳遲替小鬼解釋,“他對你心生依賴,他還小,覺得每天跟著你,你就能幫他。”
女孩一時想不起來她認識過這樣一個孩子。
聽柳遲的意思,那是個孩子,也就是說那孩子早早就去世了。
“你曾今去福利院做過義工。”還沒等女孩想明白,柳遲輕聲提醒她。
女孩恍然,“我大一大二的時候去的多。”
隨後又有些內疚,“不過後來課業重,又忙著兼職,去的就少了,算起來我將近大半年沒去過福利院了,他是福利院的哪個孩子?”
想到福利院那些可憐的孩子,女孩不由心酸,那些孩子大部分都不是健全的,健康的那些早早被領養了。
那些孩子缺少陪伴缺少愛,總盼著有人去看他們,給他們帶吃的,所以她每次去了,那些孩子都巴巴地靠著她,纏著她,要她將故事,也講外頭的事。
她沒多少錢,每次去了就隻帶些糖果,那些孩子卻都跟得到什麼寶貝似的。
“缺了一條腿的男孩,約莫五六歲的年紀。”柳遲說。
“小慶?”女孩再忍不住,哽咽一聲,她忙捂著臉,不想讓人看到她失態,隻是肩頭聳動的厲害,許久,女孩才鬆開手,她臉上已經沒了眼淚,“許多孩子都是出生就被扔在孤兒院的,他們的名字是院長取的,院長給孩子取的都是喜慶的名字,小慶就是喜慶的慶,小慶不光腿不好,心臟也有問題,院長說小慶要想活到成年就得早做手術,可福利院哪裡有錢做手術,那些善心人士給福利院捐款也多用在孩子吃穿上。”
“應該可以向兒童基金會申請的。”柳遲說。
“院長申請過了,可是沒通過。”女孩有些不忿,“基金會的人說他們資金有限,還有更需要幫助的孩子,可小慶隨時都能沒命,難道他就不是最需要幫助的嗎?”
柳遲納悶,孫俊睿說過景屹每年都捐了大筆的錢,那些錢去了哪裡?
這事她回頭得跟景屹說說。
等女孩心情恢複,她才又問了一遍,“姐姐,那我能幫小慶什麼?”
“他想找他媽媽。”
女孩有些為難,“可我不知道小慶媽媽是誰,又在哪裡。”
院長說小慶是出生不到不到三個月被放在福利院門口的,包著他的繈褓裡還留了一封信,信上說她是個單親媽媽,她身無分文,沒辦法替孩子看病,她不忍心眼睜睜看著孩子死在自己眼前,不得已才將孩子暫時放在福利院,信的最後還說了,等她以後賺到錢了,會來福利院接孩子的。
“可是五年過去了,她根本沒出現。”
“福利院的孩子都沒有媽媽,小慶因為身體原因也不能正常去幼兒園,可他知道每個孩子都有媽媽,他也問過我,他媽媽去哪了。”
“院長為了安慰他,就說他媽媽在外頭忙工作,等過一陣就會來看他。”這‘過一陣’不過是無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