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遲打斷他的幻想,“當時發生了什麼事?”
“我要跟他喝酒,他不願,後來他吃了我媽做的飯。”等柳遲鬆手,景其深連滾帶爬地往角落躲去,而後才說:“我媽在飯裡放了安眠藥。”
“不是我讓我媽做的,是我媽自己要幫我,她也討厭你,你明明能幫我們,卻眼睜睜看著我們過的不好,要不是我媽跟你要養老錢,你恐怕這輩子都不想見我們。”景其深躲著柳遲,瞪向景屹,“要不是我媽養你,你早死了。”
柳遲跟景屹一陣沉默,還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景屹一直防備你們,他怎麼會吃你媽做的飯?”柳遲問。
“因為我媽說那紅燒肉是他爸最喜歡的菜。”那對母子知道景屹父親是他唯一的軟肋。
“他的記憶被改了。”柳遲對景屹說。
怪不得背後之人不怕景其深落入景屹手裡。
從景其深嘴裡打探不出實情,柳遲跟景屹離開。
身後,景其深往前撲了一下,“我能說的都說了,你給我口飯吧。”
從落在景屹手裡,他滴水未進,更彆提吃的了。
那種餓到極致,胃都要吃將五臟六腑吃下去的感覺太可怕了,景其深涕淚橫流,“我真的好餓,給我吃的吧。”
景屹要是直接弄死他,他還能說服自己不怕,可景屹折磨他,他自己又不敢自殺。
可餓極了的感覺讓他生不如死。
“那獎章呢?”柳遲突然回頭問了一句。
“什麼獎章?”景其深想了一陣才說:“你到底在說什麼?”
“他什麼都不知道,那留著他也沒什麼用了。”柳遲起身,對景屹說:“你現在可以處置他了。”
“我會先打斷他的四肢,刺瞎他的雙眼,割掉他的雙耳,或許還能將他分成六份。”景屹一一看過景其深卷縮著的身體,計劃怎麼處置景其深。
景屹好奇,“為什麼是六份。”
“我要讓他支離破碎。”
景其深感覺到自己已經支離破碎了,他縮瑟地試圖將自己卷的更小了,他嗚嗚的哭,朝景屹求饒,“哥,我錯了,你是我哥,我們有血緣關係的,你彆殺我,你放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出現在你麵前了。”
景其深這人囂張的時候是真囂張,落入泥潭時也是真慫。
他越說越順溜,“哥,小時候我爸不讓你吃飯,我還給你饅頭吃,你不記得了嗎?”
“記得。”景屹笑了一下,“怎麼會不記得?”
那時候那女人的錢已經花光了,男人賺的錢還不夠他自己吃喝賭的,根本不會養著另外三人,那女人沒辦法,隻好去鎮上做臨時工。
隻是她懶了好些年,臟的累的活都不願乾。
後來在男人的攛掇下,那女人做起了皮肉生意。
那樣不累又來錢快。
女人大多數時候是沒臉沒皮的,可偶爾夜深人靜時心底也湧出恨,她不恨那個男人,他恨景屹的父親。
如果景屹的父親沒有犧牲,她雖然不會大富大貴,可也吃穿不愁。
她將對景屹父親的恨一股腦發泄到景屹身上,連著好些日子不給景屹吃飯。
景屹餓實在太餓,隻能趁著放學時去撿廢品,賣了廢品,買饅頭,兩個饅頭能吃三天。
他將沒吃完的饅頭藏在書包裡。
可即便這樣,還是被景其深發現了。
景其深將他的饅頭扔給鄰居的狗,讓景屹去跟狗搶饅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