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義心裡腹誹,他其實不用蹲這麼久的,這不是您秦總,怎麼突然的和他就聊起來了嘛。
【不麻的,那我先去洗澡了,你工作辛苦了】
秦以恒這下終於不回複他了,接過楚義的紙後,對他點點頭,楚義收到訊息站了起來。
剛才還說的腿不麻,這麼一站,就好像報應般的,像有一千隻螞蟻在啃他的腿。
但畢竟說都說了,楚義為了表示自己腿真的沒有麻,忍著這份痛苦,和秦以恒招手再見,裝作自在地走到了門口。
門關上到瞬間,秦以恒把剛才兩個人的對話拿了起來。
聊的不多,隻占了半張紙。
楚義的字很好,很端正,雖然沒有練過,但看起來很舒服,是可以讓老師加卷麵分的那種字體。
秦以恒把紙張對折,再對折,夾進了手邊最近翻閱的那本書裡。
外頭的楚義剛把門關上,就俯下狠狠捶了自己的大腿。
回到臥室,他打開了秦以恒所說的那個衣櫃,然後他看到裡麵的擺放,情不自禁地哇了一聲。
不愧是秦以恒。
這擺的也太規矩了吧,西裝分一個架子,西褲分一個架子,套裝的西裝又分一個架子,襯衫分一個架子,運動套裝一個架子……
一目了然,而他所說的最左邊,也是本衣櫃最小的架子,裝的全是睡衣。
楚義隨意選了一套淺灰色的長袖,關上衣櫃後,就進了浴室。
雖然秦以恒說浴室裡的東西都可以用,但楚義還是不太好意思動他的東西。
秦以恒對他不見外是一回事,但秦以恒看起來,是不太喜歡碰彆人碰過的東西的,楚義覺得,秦以恒可能有潔癖。
早上不和他握手,晚上不穿彆人穿過的拖鞋,領證用的都是自己帶的筆,到現在為止,還沒和他有肢體接觸過。
所以秦以恒的東西,楚義還是少碰一點為妙。
洗完澡,楚義就把自己的那套裝備裝好放進包裡,臟衣服也用備好的塑料袋裝好,準備明天帶回家。
他剛收拾好背包,把拉鏈拉上,臥室的門突然被打開了。
楚義轉頭看去,正好對上秦以恒的目光。
秦以恒緩緩走進來,好像是在看他,的衣服。
楚義笑了笑:“長了點。”
衣服袖子遮住了半隻手掌,褲子也長得遮住了半個腳背。
秦以恒淡淡地嗯了聲。
楚義沒看到的是,秦以恒的喉結很不自然地上下滾動了一下。
接下來就沒楚義什麼事了,秦以恒洗澡去了。
他玩了一會兒手機,自己在心裡建設了一番,上床去。
這個床很大,左邊睡一個他,右邊睡一個秦以恒,中間還能睡個人,楚義上去後,靠著邊邊躺下。
很快,秦以恒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已經到了睡眠的時刻,秦以恒把臥室的燈關了,在楚義的意料中繞到了床的那邊,掀開被子躺進來。
楚義感覺到床陷下去了一點。
而後,台燈也被關了。
眼前突然黑了下來,楚義習慣性地閉上了眼。
但他有點睡不著。
這幾乎是他26年來,第一次和彆人睡覺,彆扭肯定是彆扭的,失眠,他覺得自己肯定也會失眠。
“你睡覺老實嗎?”秦以恒突然開口問。
楚義想了想:“應該老實吧。”
他大學舍友從來沒吐槽過他,也曾說過他睡覺很安靜。
秦以恒說:“我睡眠質量不太好,所以睡覺時儘量不要有太大的動靜,也不要碰到我。”
楚義屏住呼吸,回答:“好。”
楚義小心翼翼不敢動彈,很快秦以恒那邊沒有了動靜。
漸漸的,時間過去了很久,他脖子那塊被頭發撥弄了許久,很癢,楚義想,秦以恒應該已經睡著了吧,於是他抬起手,很輕很慢地撓了一下。
但他沒想到,秦以恒突然動了一下。
楚義手僵在脖子邊。
“沒睡?”秦以恒突然開口說話。
楚義惶恐:“沒有。”
秦以恒不說話了,楚義微乎其微地再撓一下,才緩緩把手收回來。
幾秒後,秦以恒又說話了。
這次的聲音好像低了一些。
他說:“你用的不是我的沐浴露。”
楚義:“嗯?”
他有點疑惑,這怎麼了嗎?
但他還是回答:“我自己的,我帶的。”
秦以恒又不說話了。
又過了半分鐘,秦以恒又說話了。
但這次他突然喊了一聲:“楚義。”
叫名字了,楚義心慌起來,連忙應:“在。”
秦以恒聲音好像啞了些:“婚內性行為,可以接受嗎?”
楚義沒反應過來:“什麼?”
秦以恒又問:“可以嗎?”
楚義突然熱了起來:“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