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
營中來江陵探親的軍士人心惶惶。
還未等朱然查出源頭。
聞訊的呂蒙拖著病軀匆匆而來,厲聲嗬斥朱然:“朱義封,誰允許你違我軍令的?”
呂蒙那個氣啊。
我給吃給喝又給錢,養著這群麥城來探親的軍士,為的是什麼?
不就是為了拉攏人心好瓦解麥城的軍心嗎?
你將眾人一圍,我先前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朱然見呂蒙到來,臉色微微一變,上前稟道:“稟呂都督,城內忽現流言,稱‘呂都督病重將死,關羽大軍破了陸口,劉備大軍抵達秭歸’,又稱‘至尊驚懼,欲劫掠江陵且強遷江陵士民逃往江東’。”
“我查到消息是從麥城來的軍士中傳出的,故而要揪出散布流言的軍士。”
呂蒙的臉氣得慘白,怒氣也充滿了眼眶,聲音更厲:“我沒問你要查什麼,我問的是誰允許你違我軍令的?”
朱然見呂蒙不聽解釋,這心中也有些窩火,道:“呂都督,我是奉吳侯之命......”
“荒謬!”呂蒙忽然打斷了朱然的話,嗬令左右:“違我軍令,還敢假托吳侯,真以為你是吳侯的親戚,我就不敢罰你了嗎?來人,將朱然拿下,仗責三十,以儆效尤!”
朱然愕然,剛要反駁,又見呂蒙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自己,猛然反應過來。
這周圍都是麥城來的軍士,若方才沒被呂蒙打斷喊出是孫權密令監督麥城來的眾人,這周圍的軍士都得鬨起來。
朱然反應也是快,怒喝道:“呂蒙,我乃吳侯親戚,你敢打我?”
呂蒙大喝:“違我軍令擅自懷疑營中軍士,即便斬了你也是罪有應得;看吳侯麵隻仗責三十,已是我留了情麵,再敢廢言,定斬不饒!”
朱然大呼:“我不服,我要見吳侯!”
呂蒙卻是揮手,厲喝左右:“還等什麼?拉下去,立即行刑!”
很快。
朱然就被當著營地眾軍士的麵,被狠狠的打了三十棍。
呂蒙又當著眾軍士的麵,高呼道:“今日讓諸位受了委屈,乃我之過也!定是有人嫉恨爾等來了江陵城有吃有喝有錢拿,故而散布流言。”
“我人在這好好的,又怎會是病重將死?朱然誤信流言,即便他是吳侯親戚我也重罰,諸位莫要擔心,我呂蒙承諾過的就不會食言。”
“為表歉意,稍後我會派人送來酒肉,與諸位壓驚!”
人群中。
王當四人心中大為震撼。
【難怪副軍將軍要讓我等務必小心,這呂蒙,好厲害的手段!片刻間就破了我等精心散布的流言。】
【可惡啊!這呂蒙怎麼還不死,如此一來,我等還如何立功。】
【營地的軍士難以煽動了,不知城內的士民,是否還會相信。】
【真是倒黴。本來都想湊上去讓朱然打一頓了,結果呂蒙這個時候來了。】
四人心思各異,但此刻也不敢冒頭。
呂蒙見營中軍心穩了,安撫幾句後又匆匆離開,隨後又親自帶著人在城中巡城,慰問城中的長者、名士等等。
流言傳“呂蒙病重將死”,那麼破除流言最好的方式就是呂蒙拋頭露麵在城中巡城。
直到天黑,呂蒙這才返回府中。
隻是剛一回府,呂蒙就感覺頭暈目眩,一頭栽倒在地。
本就是患病之軀,今日又帶病策馬先去營中安撫軍心、後又冒著寒風巡城,強撐到天黑已經是呂蒙的極限了。
“呂都督!”
見呂蒙昏倒,周圍近衛儘皆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