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麵正是黎暮暮想要看到的,“各位叔叔伯伯,大姨大娘們,我表姐是裴府的大少夫人,我們來見她,他們不讓見,剛剛我還聽見有人說表姐不舒服,肚子疼,我好擔心她肚子裡的寶寶呀。”
因為是太守府,老百姓們不敢說話,可是卻止不住小聲議論。
管家也慌了,深怕事情鬨大了,“沒……沒有的事兒,大少夫人好著呢。”
“可是剛剛我們還見到郎中進去了呢,你們是不是把我表姐給毒死了啊?”
“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有沒有胡說你讓我進去見見啊,要是我胡說,我道歉嘍。”黎暮暮大大方方地道。
“快走,快走,太守府門口也是你們撒野的地方?趕緊離開?”
黎暮暮一直沒有自爆身份,所以管家也不知道這小娃兒到底是誰家的,但是一口一聲表姐,肯定是顧家那頭的親戚,可是夫人下令不許夫人跟顧家的人來往,親戚自然也不行了。
“哎呀,沒天理了,我們大老遠來看表姐,你們仗勢欺人不讓進去,還是太守呢,天理何在啊?”
謝尋看著小丫頭撒潑的樣子,尷尬的清了清嗓子,但是他很清楚,講道理無疑是沒用的。
小丫頭這辦法最有效,不過他怎麼覺得瞧著有點熟悉,這神態,這模樣跟黎家那個不講道理的老太太如出一轍。
管家見形勢不妙,人不僅不散去,而且越來越多,自家老爺最注重名聲了,這樣下去恐怕會造成不利的影響,他沒了主意趕緊回去稟報了。
裴太守注意官聲的事兒黎暮暮自然清楚,所以他才在江心月提出跟顧家斷絕來往的時候選擇了同意,深怕自己沾染上一絲一毫的汙名。
黎暮暮就是故意利用這一點把事情鬨大,看他們裴家怎麼收場。
江心月聽說是兩個孩子,最大的也就十來歲的樣子,瞪了眼管家,“沒用的東西,兩個孩子也搞不定,要你何用?帶進來,好好收拾。”
管家低頭,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小跑著出去。
江心月則重新進了屋子,看了眼郎中,郎中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夫人,少夫人這情況不妙啊,許是情緒太過激動動了胎氣,這胎保不住了。”
“瀾兒,你這是何苦呢?娘也是為了你們夫妻兩個好,顧家的事兒已成定局,你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如今你這樣,元卿多難過啊。”江心月痛心疾首地說道。
要不是顧瀾提前見了小表妹,她也被江心月的模樣給欺騙了,她自然是相信小表妹的了。
“去通知大少爺,這孩子……保不住了,瀾兒,你還年輕,以後會跟元卿再有孩子的。”
“夫人,這孩子現在還沒下來,要是留在少夫人體內,恐怕對少夫人身體有傷害,不如我再開些藥,幫助少夫人順利落胎,日後好在孕育孩子。”
“這……唉……”江心月歎了口氣,“瀾兒啊,你這真是讓娘為難啊,娘怕是要當回惡人了。”
顧瀾攥緊了手,恨不得翻身下床,抽出佩劍直接一劍封喉,虧自己對她恭敬如母,她竟然這般害自己。
“我要去見我的家人。”顧瀾臉色慘白地道。
“你……這是何苦呢?娘是心疼你的身子,若是你之前就聽娘的,何至於讓這孩子沒有出世的機會?”江心月皺眉,“何大夫,去開藥吧,為了瀾兒和元卿,這惡人隻能我來當了。”
黎暮暮進門的時候,正好聽見江心月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