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來到李乘風的辦公室,王立峰神神秘秘的看著李乘風,“市裡麵出大事了,知道嗎?”
李乘風點了點頭,“知道,要不然我能閒的沒事去砸報警裝置。”
王立峰一愣,頓時氣的罵道,“操,我就猜你小子肯定是提前知道了,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
李乘風歎息道,“老王啊,跟你說有什麼用,你能改變什麼。”
王立峰探身問道,“這次吳市長和呂書記前來,我怎麼感覺有一種山雨欲來的味道?乘風,省裡麵有什麼動靜沒有,韓書記不會受到牽連吧?”
李乘風搖了搖頭,“不好說,目前的狀況是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老王,你也是官場老人了,現在是多事之秋,千萬不要給自身招惹麻煩。我也不跟你說多了,還是趕緊看看你手底下的人,彆把砸報警器的事給你捅出來。到時候,你可就換不成線路了。”
李乘風本來還想告訴王立峰陸宗旭已經徹底玩完,但又覺得此事非同小可,還是不說出去為好。況且老王都這麼大年齡了,再怎麼著也牽扯不到他。
王立峰一聽,官場上的事對他來說那都不是大事,反正自己也就這樣了,撐破天退休前混個正縣。但換不成線路,那可是實實在在的利益。
支走了王立峰,李乘風趕緊給老丈人謝偉國打了個電話。電話剛一接通,李乘風急忙問道,“伯父,您忙不忙?”
李乘風不知道謝偉國是在開會還是在辦公室,先要確定說話方便不方便。
電話中,傳來方長河的聲音,“乘風啊,我是方長河,謝副省長正在召開緊急電話會議,你有事嗎?”
“哦,是方叔叔啊,沒什麼大事,如果開完會之後,請謝伯伯給我回個電話。”
“乘風,這兩天省裡的情況非常微妙,我聽說你們那邊也要去摸底考核,有些事情~最好是謹慎著點。想必謝副省長回頭會交待你,我就不多說了。”
“方叔,謝謝您,我等著回電話。”
掛斷電話,李乘風敏銳的覺察到,謝偉國正在召開的這個緊急電話會議,應該就是高層正式傳達陸宗旭的最終指示。要知道陸宗旭那個層麵的大佬,牽一發而動全身,恐怕各個省市級大員,這一下子要重新洗牌。
果不其然,半個小時之後,謝偉國打來了電話,“乘風,我剛開完會,你有事嗎,沒事的話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乘風,陸宗旭已經徹底被定性了,這件事還沒傳達到市一級,你先暫時不要亂說,我馬上給韓波打個電話。”
“伯父,不用了,半個小時之前我已經把此事告知了韓書記,如果他不想死的話,應該明白該怎麼做。我原本怕您還不知道,既然上麵已經正式通知,那您忙吧。”
電話中,傳來謝偉國吃驚的聲音,“半個小時之前你就知道了?連省一級乾部才剛剛得知消息,你小子怎麼知道的?”
李乘風一怔,想了想,略顯尷尬的說道,“是~國安的一個朋友告訴我的,這可是違反了內部紀律,您不會舉報我吧。”
“臭小子,看來回頭我還真的好好的審審你。好了,我先忙點正事。”
掛斷電話李乘風也暗自慶幸,好在是趙斌提前一步去了國安局,如果沒有趙斌的提前通知,等到現在老嶽父再給韓波打電話說明情況,估計是黃花菜都涼了。
嶺南淩渡,吳海濤跟韓波談完心之後,還想著召集個彆人再談談話,卻接到了程邦知書記打來的電話。程邦知讓吳海濤和呂文多立即返回嶺南,召開緊急常委會議。
與此同時,劉鑫源也接到了省委的來電,命他立即趕往省城開會。至於開會的內容省委辦公廳沒說,隻告訴劉鑫源帶好自己的個人材料。劉鑫源還以為事情出現了轉機,帶著秘書周岩急匆匆趕往了省城。
前後不到兩個小時,陸宗旭體係中的大員,省級乾部紛紛失去了話語權,廳級乾部則是接到各省領導的電話,大部分人員被調往省城暫時集結。不光是地方政府的乾部,包括軍中更是提前一步行動,高層雷厲風行的遏製住了一切苗頭。
嶺南市委小會議室內,省委常委組織部長樊法敦正好在嶺南,代表省委主持召開了嶺南常委擴大會議,在會議上正式通報了陸宗旭所犯下的嚴重錯誤。並且責令嶺南市委市政府,組織好乾部學習,統一思想深挖根源。
此時,嶺南淩渡,縣委書記辦公室裡。韓波坐在辦公室裡眉頭不展的抽著煙,李乘風坐在對麵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韓波掐滅了煙頭,歎息道,“想必鑫源市長已經收到了消息,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我覺得這個時候,他應該很想聽到朋友的聲音。”
韓波說著,拿起手機就要給劉鑫源打過去,即便是幫不了什麼,在這種情況下安慰一句也能暖暖人心。
李乘風伸手按了下來,“韓書記,不必了,鑫源市長已經去了省城。下午我給周岩打過電話,他也跟著在省城。”
韓波的手臂微微一顫,抬頭看向李乘風,“周岩怎麼說?”
李乘風猶豫了一下,說道,“周岩說,目前還輪不到鑫源市長這個級彆,處於反思階段。韓書記,事已至此,想必所謂的考察摸底,也要變成檢舉揭發了。您這邊~跟吳市長沒有鬨的太僵吧?”
韓波苦澀的笑了笑,指了指李乘風,“當初我也是一時的興趣,把你帶到了身邊,沒想到這一次你小子居然挽救了我的仕途。乘風啊,人心複雜仕途崎嶇,咱們都在慢慢的成長之中。”
聽到這話,李乘風暗暗的鬆了口氣,“那下一步如果找您了解情況,您會怎麼說?”
韓波想了想,臉上的神色漸漸嚴肅起來,“在工作方麵,我會本著實事求是的精神。當然,生活方麵我也不知情,不知道的我不會亂說。”
李乘風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韓書記,您怎麼還不明白?這樣做可是要犯大錯誤的。”
韓波嚴肅的看著李乘風,“乘風,實事求是何錯之有?如果連一個敢說實話的都沒有,那才是非常可怕。真要是變成了那樣,寧可去下海經商,也不再當這個所謂的領導乾部。”
李乘風盯著韓波看了半天,他仿佛突然間有些不認識韓波了。從市政府秘書處到淩渡縣委,李乘風總覺得韓波是個深沉而富有心機之人。就像高展所說的那樣,能在秘書處處長大位上乾幾年的人,那都得有八個心眼才能玩得轉。但是現在,李乘風發現在原則問題上,韓波的堅持簡直讓人無法理喻。如果用一件物品來形容他,韓波就像是一個鵝卵石,圓滑,但不失一副硬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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