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風看了周岩一眼,“你說的輕巧,工業用地可以指定劃撥,商業用地必須公開競標,永輝能行嗎?其實得不到也沒什麼,本身就是想幫韓副市長一把,就當沒這回事。”
周岩看著李乘風,“風哥,這麼好的機會總得試一試。”
“我覺得懸,且不說萬祥這個龐然大物,市裡還有另外幾家,永輝的資質和資金都是墊底的。”
周岩淡淡的一笑,“看看再說吧,就像你說的,得而不喜失而不憂。”
王立峰聽著二人的對話,他知道人家是在做大買賣。王立峰雖然羨慕,卻不嫉妒,他知道自己的斤兩,就算手頭有倆閒錢也未必能參與進去。因為他知道人家那個小團體裡,不缺他這樣的人。
由於還要開車回嶺南,當晚誰也沒多喝。當王立峰談到韓波的工業規劃與改革問題,李乘風感慨的說了一句,到目前為止,他算是看到了希望。
剛開始的時候,特彆是針對那些無人認責的爛賬,李乘風甚至覺得韓波根本就是在出風頭。但不管怎麼說,現在總算是解開了嶺南酒廠這個死結。隻要把局麵打開,下一步的路也會越來越順暢。
就在李乘風三人暢飲之時,白滄海與杜山也秘密來到了嶺南。韓軒之那老家夥一直沒走,住在郊外的一家停車場旅館之中。葉青根據韓軒之的電話卡定位,一直鎖定著他的位置。但令人奇怪的是,韓軒之幾乎是從不出門,在那個又破又臟亂的小旅館之中,像是安了家一樣。
根據國安的秘密調查,韓軒之不但包了一個月的房租,甚至每日花費一百塊,讓旅館的工作人員把飯菜送到房門口。要不是這個老家夥的證件齊全,旅店的老板都想報警。
深夜,距離那家旅館不足三裡之處,葉青開著車停在路邊。酒鬼杜山站在車外,一口一口的喝著酒,葉青放下車窗問道。
“老杜,甘爺爺怎麼說?”
杜山哈了一口酒氣,“如果這老家夥沒有什麼非分之想,就不去招惹他。一旦對乘風那小子不利,甘老命我二人立即把他拿下帶回。”
葉青疑惑的問道,“不是就地擊殺?”
杜山撇了撇嘴,“再怎麼說韓軒之也是569局的人,而且享受的級彆非常高,你以為是隨便就能殺的。”
葉青抱著雙臂靠在座椅上,她把從戰魂殿到現在,詳細的回憶了一遍。雖然韓軒之表現的很正常,但葉青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其中好像哪裡出了問題。但仔細想想,又抓不住重點。
杜山看到葉青不說話,主動問道,“乘風那小子,身體沒什麼情況吧?”
葉青一愣,頓時噘著嘴說道,“那臭家夥活蹦亂跳的好著呢,還把我的錢都坑跑了,這次要是弄不好,看我怎麼收拾他。”
杜山疑惑的看著葉青,“你能有多少錢,他要錢乾什麼?”
葉青鬱悶的說道,“我的財務說,那個臭家夥要去做好人好事。”
兩人正說著,暗影處微微一晃,白滄海走了出來。白滄海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還嘔吐了幾口。
“白老爹,你沒事吧?”葉青緊張的問道。
白滄海擺了擺手,“不是中毒,是被那老家夥屋子裡的東西惡心的。他居然~在房間裡養了很多黑色的小蟲子。”
白滄海一想到韓軒之天天跟蟲子在一起的場景,忍不住胃部又翻滾起來。難怪韓軒之不讓人把飯菜送到房間,估計是怕被人看到,直接把他趕走。
幾個人商議了一下,既然韓軒之暫時沒有舉動
,他們也不動。或許這老家夥真的是來索取骨髓的,那樣的話,大家相安無事也可以回去了。
嶺南市政府,韓波一上班,立即召集工作組全體人員開了一個會議。這一次,由王立峰帶隊,幾乎所有人員都出動了,在嶺南酒廠禮堂之中,所有在職職工填表選擇。韓波要看看願意買斷工齡的有多少,願意繼續留下來去新廠的有多少。
經過了一天的努力,直到晚上七點多才全部統計出來。大部分五十以上的老工人,選擇了提前內退。而由於新廠屬於私營性質,廠址又在郊區,反而隻有一百來人選擇願意加入。
這一下,韓波心中有了底氣,嶺南市政府工業規劃改革小組,正式對外宣布了嶺南酒廠總廠區,對外公開招標事宜。並決定於五日後,正式競標。
有了梧桐樹,引得鳳凰來。嶺南酒廠招標一公布,韓波的電話也忙碌起來。萬祥集團的郭振,甚至埋怨韓波沒有提前打個招呼。規模越大行動起來越是繁瑣,雖然這是一塊大蛋糕,但是萬祥要是操作的話,時間上有些倉促。無奈之下,萬祥這個龍頭企業隻能選擇放棄。畢竟從調查到規劃,再到資金運作,五天的時間根本不夠。
韓波心中有數,其實現在他也不想讓萬祥參與進來,畢竟對於嶺南來說,萬祥屬於‘外資’企業,韓波恨不能把這塊大蛋糕,連殘渣剩飯都留給嶺南。那樣的話,整個中區的經濟指數能提高一個檔次。
韓波的標底定的不低,九千八百萬的標底,也開創了嶺南競拍的曆史先河。最終隻有四家企業參與了競標,與韓波分析的一樣,兩家國企兩家私企,這對韓波來說,也算是心滿意足了。
嶺南永輝,阮明海被任命為競標項目經理。還有兩天就正式競標,阮明海把高展和周岩專門請了過來。他沒有請李乘風,甚至也沒有跟陳曉刀打招呼。
盛達酒店裡,三個人在房間內秘密商議著。阮明海充分發揮著他在金融領域的才能,把整個競標過程詳細的模擬了一遍。但最終結果,永輝依然是落敗者。
高展與周岩有些失落的看著阮明海,高展說道,“那這麼說,咱們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周岩也平靜的說道,“算了,沒有這個金剛鑽,就不攬這個瓷器活。再者說,從電廠那邊拆借一個多億,這裡麵我覺得也有風險。萬一省投行那邊借貸不下來,到時候咱們可沒錢開工。”
高展惋惜的說道,“省投行的認證書我已經拿到手了,隨時可以借貸。我覺得是不是該把乘風喊來,還是讓他找一找韓副市長。這樣做可是有點卸磨殺驢了,要知道這是咱們的思路,總不能一點好處不給吧。”
周岩也覺得奇怪,不明白阮明海為何不把李乘風喊來。要知道在這個團隊之中,李乘風可是絕對的主心骨。如果阮明海想搞分裂,那他可算是找錯人了。他們能在一起可不是純粹的為了利益,這不禁讓周岩對這個阮明海升起一絲的反感。
等高展周岩都說完之後,阮明海標誌性的扶了扶眼鏡,“兩位大股東,我喊你們來,可不是告訴你們競標要失敗。既然大家相信我,我就得把事情辦好。但是,這裡麵有個前提。”
高展一愣,催促道,“老阮,彆磨磨唧唧的,都不是外人,有話直說。”
阮明海笑了笑,“兩位大股東,彆忘了咱們永輝是靠什麼賺錢,靠的不是一磚一瓦,靠的是背景。如果不把自己的優勢發揮的話,豈不是很可惜。”
阮明海說著,拿出一份名單,遞給了周岩,“周主任,把這上麵的幾個人搞定,對您來說應該不是問題。您現在是督查室主任,他們經不起調查。”
周岩接過來一看,居然是市一建公司的兩個頭頭,與二城建的主管領導。上麵甚至注明了他們的私人賬戶與不明資金,按照上麵的數額,確實夠規的了。
“阮明海,你這是從哪得到的這些信息?”周岩詫異的問道。
阮明海苦笑道,“我的另外一個主子,人家的三千萬,可不是小數。”
周岩仔細看了看,“如果屬實,交給我了。那~還有帝城呢?”
阮明海狡黠的一笑,“交給我了。”
周岩與高展互相看了一眼,周岩說道,“老阮,你這家夥多虧沒在體製內。不然,不是頂尖的人才,就是最邪惡的毒瘤。”
周岩沒有追問阮明海具體怎麼操作才能讓帝城退出,但他信任這家夥不會無的放矢。不過,這些事情,周岩覺得還是應該跟李乘風說一下。既然大家一起合作,他不願意對李乘風有任何的隱瞞。甚至說,周岩也想提醒李乘風一下,對這個阮明海也得防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