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之中,一輛掛著嶺南車牌的轎車,開到了距離明海高新區和淩渡交界的玉符河上遊河畔。何衝打開車燈看了看地圖,確定了這裡應該就是孟啟超等人所說的位置。
幾個人下了車,兩名嶺南環境監測處的同誌拿出工具,他們要搜集附近不同地點的土壤和水源進行化驗。車燈關閉之後,四周陷入一片黑暗,另外一名國安的同誌陪同著去取樣,何衝則是單手持槍謹慎的警戒著。
足足過了四十分鐘,三人才取樣回來,其中一人說道,“何隊,孫工說這些樣品必須要送回嶺南。”
監測處的孫工程師說道,“送到淩渡監測站也行,如果要打官司,這是必須要保留的樣本。”
“好,那大家就辛苦一下,咱們送去之後連夜返回。”
何衝說著,眾人上了車,在泥濘的沙土路上開了一會兒,才上了主路。
次日一早,韓波正吃著早餐,就接到了何衝的電話。得知何衝等人已經取得了第一手采樣,當即欣慰的說道,“何隊,你們辛苦了,上午先休息一下,回頭去大元那邊轉一轉,看看有什麼發現。”
安排完何衝,韓波看向周岩說道,“小周,你馬上跟明海市委辦公廳聯係一下,咱們以官方的名義,去拜訪一下鄭丙乙書記。”
“好,我這就聯係。”
韓波沒有以私人名義去拜訪,官方交涉都留有備案,真要是打起官司,也能證明他們已經提前跟明海市委交涉過此事。
上午十點,韓波準時來到了明海市委。鄭丙乙坐在辦公室裡,看著韓波和周岩走了進來,臉上也露出得意的微笑。鄭丙乙如今東山再起,也像是在告訴韓波,如今我老鄭又坐上了市委書記的寶座上。
“鄭書記,好久不見了。”韓波客氣的伸出了手。
鄭丙乙起身相迎與韓波握著手,高興的說道,“韓波啊,估計你們都想不到,我老鄭還有翻身的一天吧。”
“看您說的,其實當初您被調離,我就覺得應該是省裡另有安排。現在看來,嶺南那種小地方池水太小,放不下您這尊金龍啊。”
韓波的馬屁讓鄭丙乙很是受用,周岩也跟著問候道,“鄭書記,十五之前都是年,我也給你拜個晚年。”
鄭丙乙看著周岩,心中卻是五味雜陳。周岩曾經當過他的秘書,兩人的關係一直不錯。但周岩的大伯父周澤川,是拿下他的罪魁禍首。如果不是換了省委書記,鄭丙乙知道自己的仕途算是完了。
“小周,聽說你現在已經是市政府秘書長了?”
“副秘書長,您要是在嶺南就好了,肯定給我轉正。”
鄭丙乙開心的笑了起來,趕緊請二人入座。與此同時,一輛黑色商務轎車,也在朝著明海飛奔而來。
開車的是陳曉刀,旁邊坐著李乘風。昨晚李乘風也沒閒著,他給葉青打了電話,讓葉青通過戰魂殿的係統,調查了一下林敏元。這不查還好,一查李乘風更是感到了擔心,所以決定和陳曉刀親自來明海一趟。
“刀子,你那個朋友行不行?可彆把大頭等人都賣了。”李乘風問道。
陳曉刀淡淡的一笑,“這是當年在八角籠中拚出來的兄弟,當初大頭進監獄之前,還在他這裡躲過幾個月。”
“操,這麼好的兄弟,那你結婚生孩子怎麼沒見你們來往過?”
陳曉刀一撇嘴,“江湖中人,不來往未必不是真兄弟。是不是肝膽相照,事上見。”
“隻要你放心就行,我就怕不把握,這一次韓波周岩他們來明海,我總覺得有些擔心。”
“你小子彆什麼事都疑神疑鬼,領導層麵一交涉,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李乘風心說希望如此吧,他也覺得自己最近考慮的太多,還真有些杞人憂天的味道。豈不知,李乘風自從出現了虛幻之瞳,腦域的開發也漸漸變得強大。他自己都還沒有覺察到,不知不覺之間對事物的分析有了更高的認知。
明海市名都夜總會,白天他們不開業,但是今天卻是大門敞開著,老板侯迪肅,親自站在門外等待著陳曉刀的到來。
李乘風二人剛下車,侯迪肅就高興的迎了上來。李乘風豁然發現,這家夥年紀不大身材魁梧,沒想到竟然是個瘸子。
“老大,你終於想起兄弟來了,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
陳曉刀也開心的說道,“老四,聽說這幾年混的不錯啊,這門麵看著不小,比我當初的金輝強多了。”
兩個人說著,緊緊的擁抱了一下,陳曉刀這才介紹道,“老四,這位是從小玩到大的親兄弟李乘風,政府中的乾部。乘風,這就是明海赫赫有名的瘸腿老四侯迪肅。”
侯迪肅一聽陳曉刀的介紹,也客氣的說道,“兄弟你好,喊我四哥就行。我跟陳老大可是生死兄弟,自己人。”
李乘風微笑著握了握手,陳曉刀問道,“老四,大頭呢?這小子不會是還睡著吧?”
侯四苦笑道,“大哥,以前我以為大頭這孩子是個傻子,現在才知道,大頭就他媽是個瘋子。這不,正帶著他的人在我的舞池裡訓練呢。”
“訓練,訓什麼練?”陳曉刀疑惑的看著候四。
“說是向我的兄弟們展示,要我說,這孩子就是他媽向我示威。”候四說著,忍不住大笑起來。
三個人走進了名都,一樓左側是個大迪廳,剛打開門,李乘風就聽著大頭扯著嗓子喊道。
“立正~稍息~匍匐前進~!二狗子,你他媽腚撅的跟油壺似的,怕人發現不了你是吧,重來~!”
李乘風撓了撓頭,陳曉刀更是感到有些汗顏,趕緊喊道,“大頭,你小子乾什麼呢,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