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飛手裡拿著老村長簽字蓋章的批文,薄薄的一張紙,鄭飛卻沉甸甸的。
有了這張紙,鄭飛的心裡踏實了不少,這辦廠子的事兒,總算是邁出了第一步。
出了村委會後,他騎著自行車,哼著小曲兒,心情愉悅地回到了家。
剛進院子,就看到母親和陶虹正在院子裡晾曬糧食。
母親穿著洗得發白的藍色褂子,頭上裹著一條白色的毛巾,正用簸箕揚著糧食,陶虹則在一旁幫忙,將揚好的糧食裝進麻袋裡。
“娘,俺回來了。”
鄭飛停下自行車,笑著跟母親打招呼。
母親看到鄭飛,連忙放下手裡的簸箕,迎了上來。
“小飛,咋樣了?村長同意了嗎?”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期待和擔憂,這幾天她一直在為鄭飛的事情操心,生怕村長不同意,那鄭飛的計劃就泡湯了。
鄭飛揚了揚手中的批文,臉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同意了!娘,您就放心吧,俺這就開始著手建廠房了!”
陶虹也走了過來,看到鄭飛手裡的批文,高興地用手語比劃著,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鄭飛看著母親和陶虹高興的樣子,心裡也感到一陣滿足和溫暖。
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們,為了讓她們過上好日子。
上一世,父親死後,母親跟著自己過了不少的苦日子,就連最後得了癌症,自己也沒有能力給她請最好的醫生。
此時的鄭飛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把這個廠子辦好,不能辜負她們的期望。
接下來的幾天,鄭飛開始忙著建廠房的事情。
他先是通過韓家的關係,聯係了縣城裡的一家建築隊,讓他們過來勘察地形,設計圖紙。
他特意交代建築隊的師傅,廠房要建得結實耐用,而且要美觀大方,要讓村裡人眼前一亮。
這年頭,啥東西都得憑票供應,想買點兒水泥、鋼筋啥的,都得托關係,找門路。
鄭飛跑斷了腿,磨破了嘴,總算是把需要的材料都給湊齊了。
而就在他準備動工的時候,羅輝卻帶著幾個人氣勢洶洶地來到了工地。
他們手裡拿著棍棒,一副要打架的樣子,來勢洶洶,嚇得正在搬運磚頭的村民們紛紛停下了手中的活兒,躲到了一邊。
“鄭飛,你小子給我停下來!”
羅輝站在工地中央,大聲喊道,他的臉上帶著一絲得意,仿佛已經勝券在握,就等著看鄭飛的笑話。
鄭飛放下手裡的工具,走到羅輝麵前,語氣平靜地問道:
“羅村長,你這是啥意思?帶這麼多人來,想乾什麼?”
他心裡很清楚,羅輝這是來找茬的,但他並不害怕。
他知道,自己手裡有批文,羅輝不敢把他怎麼樣。
羅輝冷哼一聲:
“啥意思?你小子心裡清楚!這塊地是村集體的,你未經批準,就私自在這裡建廠房,你這是違法行為!你這是侵占集體財產!”
他故意把話說得很嚴重,想嚇唬鄭飛,也想要煽動村民的情緒。
鄭飛笑了笑,他心裡十分清楚,羅輝這是在無理取鬨。
但他並沒有生氣,而是不慌不忙地從口袋裡掏出批文,旋即遞給羅輝:
“羅村長,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俺這廠房,可是經過村委會批準的,你要是覺得有問題,可以去找村長理論。”鄭飛頓了頓,又補充道:
“這是批文,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你自己看看吧。”
羅輝半信半疑的接過批文,臉色漲紅,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仔細地看了看批文上的內容,一個字一個字地讀著,試圖從中找到什麼漏洞。
但這批文上寫得清清楚楚,沒有任何問題。
“這……這不可能啊!”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怒:
“這麼大的事情,連會都沒開就給你小子批了?我這個副村長怎麼什麼都不知道。”